又气愤地说道:“这两个人从方才就开始吵,不过是为了一个宅子,竟然闹到朕这里来,真是好大的出息!”
“宅子?”欧阳灏轩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奇怪地问道:“谁的宅子能让两位皇兄这么在意?”
“户部尚书袁传扬的祖宅,今个儿本王无意间碰到袁传扬在宫门口不远处哭得格外可怜,便顺口问了他一句,没想到大皇兄手底下的人竟然派人夺去了人家的祖宅,七弟,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大皇兄的不是?”
五皇子欧阳余韵看上去倒是真的格外生气,看来袁传扬已经把那宅子里的情况都告诉了他,只不过看欧阳余韵的反应,袁传扬那个老狐狸似乎还隐瞒了真实的情况。
“恩,祖宅这个东西的确让人有一些难以割舍,可五皇兄怎么知道是大皇兄手底下的人所为?”欧阳灏轩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难不成那个人说了自己是大皇兄的人?”
“非也非也!”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袁传扬连忙上前一步,对着欧阳灏轩恭敬谨慎地说道:“七王爷有所不知,那人在夺去微臣祖宅之后特意在微臣面前说自己是太子的人,难道那人还能欺骗微臣不成?”
“袁传扬,你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可知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欧阳灏轩淡淡地扫了袁传扬一眼,冷哼一声说道:“若事出无因,那人怎么会惦记你的祖宅?”
袁传扬被欧阳灏轩那一眼看的遍体生凉,自从这位轩王在皇上面前得脸之后,在京城杀罚独尊,曾经有太子的人向皇上死荐,言欧阳灏轩过于心狠手辣,实在难能位列王爷之位,结果皇上什么也没说,一如既往地宠着这位轩王。
只不过,后来便有人琢磨出来,轩王,其实是皇上的利刃,行皇上不能行之事,言皇上不能言之语,京城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在轩王的掌控之中,以至于后来这些臣子见到轩王都是谨小慎微,唯恐落了把柄在他手里。
“方才欧阳灏轩那句话是何意?”一念至此,袁传扬只觉得额头上直冒汗,心里嘀咕道:“难不成他知道那祖宅里有多少东西?”
“父皇,袁传扬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在白日饮酒豪赌,儿臣以为应降其职,以儆效尤!”欧阳灏轩可没空等袁传扬想明白,当下便开了口。
“七弟,这袁传扬祖宅被人骗走,若真的是大皇兄的人,说不定还是那些人故意拉他在白日饮酒豪赌呢!”欧阳余韵对于欧阳灏轩竟然不帮着自己人说话非常不满,立刻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应该让大皇兄的人归还袁传扬的祖宅,然后再彻查此事,以免让真正的作恶之人逃脱!”
说完,欧阳余韵还不忘再看太子欧阳乐枫一眼,唯恐众人不知道他说的人就是太子,而太子自然是狠狠地回敬了他一眼,若是目光能够杀人,估计这两个人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皇上依旧是沉默以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争执不休,目光落在欧阳灏轩身上,在看到他沉稳而不张扬的站在一旁时眼底划过一丝赞赏,只不过随后心里莫名一空。
不知道为何,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已经死去多年,可他始终没办法彻底忘记的人,若是他还活着……
“皇上,六皇子求见!”就在皇上沉浸在往事之中的时候,小太监的唱喏声惊醒了他,几乎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还是开了口:“这一次倒是来的齐全,宣老六进来吧!”
六皇子欧阳世杰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得宠的,所以至今还未封王,至于为什么不得宠,正是因为欧阳世杰仗着自己娘亲是贵妃,仗着自己的外祖父是当年的从龙功臣,被封了异姓王,所以无恶不作,那作恶之事罄竹难书。
欧阳世杰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父皇,其他人根本管不了他,再加上他祸害的一般都是毫无权势的百姓,众人多是敢怒不敢言。
而听到六皇子出现的消息,太子和五皇子都是一愣,心里不免都有些嘀咕,六皇子往日若是没事根本不会往父皇面前凑,怎么今个儿这么反常呢?
欧阳世杰大踏步走进来,眉眼都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走路还带着风一般得直接跪倒在殿下,高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上看到他这么喜形于色的模样就有些头痛,他觉得自己真是有些挑剔了,自从欧阳灏轩入了他的眼之后,他看着另外几个儿子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这在以前是没有的,难道是因为老七太完美了?只是这个完美,究竟是真实的,还是伪装?
“父皇,儿臣这次来是替人鸣冤的!”不等皇上问自己,欧阳世杰已经按耐不住兴奋,扬声道:“儿臣要替人状告户部尚书袁传扬贪污受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