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哥,你信我便可以了,至于银子的事我以后在跟你解释。”云月汐又掏出一颗药丸,带给他说道:“你的小厮已经不能留了,明日我会帮你解决掉,之前他给你送的饭里都有毒,这是解药,日后我会再派红鸢来给你送,但是府里的饭菜你暂时不要再吃了。”
红鸢心事重重地陪着云月汐离开云明奕那里,反倒是云月汐看不下去,说道:“你若是有什么担心的事尽管说出来,之前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这件事,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闷在心里不难受么?”
“小姐,您相信云明奕吗?”红鸢得了云月汐的肯定,自然便直接说了出来,有些担忧地说道:“据红鲤带回来的消息,云明奕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从不敢顶撞曲氏,而且沉默寡言,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红鸢!”站在一旁的红鲤有些紧张地打断了红鸢,又连忙对云月汐解释道:“小姐,红鸢只是担心小姐,绝非有冒犯小姐的意思……”
“红鲤,你不必这么紧张。”云月汐停住了脚步,站在院子的桃树下,摸着树干轻声道:“这颗桃树是母亲与我一同栽下的,母亲最喜欢《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回忆里,阮氏怀里抱着云月汐,轻轻的哼唱着京城最为流行的小调儿,院子里,云隐和云明奕二人正持剑较量,她看不到,却能听出他们的破绽,偶尔会提醒落了下风的云明奕,以至于云隐最后无奈地大笑……
那个时候的他们,仿佛是将所有的快乐都加注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个时候的云月汐,虽然从未见过母亲的模样,可是她能够听到那温柔的呼唤声:“小汐儿,小汐儿……”
云月汐的眼睛渐渐模糊,许久没有说话,而红鸢和红鲤也没有打扰她,此刻的云月汐一袭白衣站在月光下,就仿若随时都会羽化的仙子一般,让人没来由的心疼。
“母亲说,云明奕可信,那么我便信二哥。”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月汐才淡淡地开口,“大哥也说过二哥可信,那么我便信二哥,我想,二哥对母亲的信赖与思念不比我少,至于别人看到的……”
“呵……”再度停顿了许久,云月汐才笑了一声,淡淡得说道:“我不是一样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隐藏着自己吗?这府里的每个人,哪一个没有戴着面具生活呢?”
红鸢的心底突然浮出丝丝悲伤,对于面前的云月汐愈发恭敬,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奴婢思虑不周,还请小姐恕罪!”
“你没错,担心我怎么会是错呢?”云月汐收回目光,转头看着红鸢和红鲤道:“这院子已经被我做了简易的阵法,所以即便有人进来也不必担心他们能威胁到我,你们下去歇着吧!”
“是!”红鸢和红鲤没有在犹豫,立刻拱手退了下去。
“月汐,好好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没等云月汐从回忆中将自己的思绪拉扯回来,欧阳灏轩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而月汐整个人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在了怀里。
云月汐察觉到欧阳灏轩微微紧张的情感,不禁低声道:“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母亲的东西,而且二哥留在这里实在是可惜了,我护不住那么多人。”
“月汐,我可以护着你,相信我。”欧阳灏轩方才看到她那副随时都可能飞走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慌乱,现在的他没有办法在忽视自己的心情,也没有办法在淡然地看着她独自一人去冒险。
其实,刚才红鸢和红鲤也察觉到了欧阳灏轩的到来,所以这才连忙都退了下去,而云月汐的阵法也不容小觑,这个小院子看上去平静无波,其实若是有心之人想要靠近云月汐现在的位置,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当然相信你。”云月汐轻轻地说道,“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未曾怀疑过,即便是当初刺下去的那一剑,我也只是有些埋怨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母亲?”
“你知道我的身份!”欧阳灏轩的身子一僵,心底划过一丝惊诧,只不过话已经脱口而出,这一刻两个人都不禁有些微微地紧张,而云月汐更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无意间把这件事挑明,以至于低着头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小汐儿。”终究还是欧阳灏轩开了口,他轻轻抓住云月汐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小汐儿,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么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