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一夜无眠。
“姑娘怎的今日起的这么早?看你气色也不太对,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桃妖正在院子里溜达,转过身来便见易茗茶满脸疲惫,眼底青黑一片,有气无力的。大白公鸡从墙头飞下来,绕着她打转两圈,脖子上的毛耸立,立马跑远。易茗茶嘟囔一句,“今儿个怎的还发起疯来了,见我跟见瘟神似的。”
“桃爷爷,我昨晚半夜做了噩梦惊醒了,起来坐了一会后,觉得差不多了,正要再睡,脑子却一直重复梦中的情境,根本就无法安心睡觉。无奈,便就一直挨到天亮了。”
桃妖一直安静听她说完,回道,“我一会让他们去给你抓点安神的药,给你熬着。恐怕你是这段时日经历的太多事,一时无法消化过来,这才郁结成梦。你昨夜都没怎么睡好,现在再去补补吧,早膳我会和胖胖那丫头说,让她先别准备你的。”“好。”
逆乾殿。
司景笙正静静坐着,一言不发。
殿内气氛凝结至冰点,苏延跪于地上,额头紧紧抵着地面,额头已经磕破,血浸染地面。“属下未能护好易姑娘,罪该万死,求公子责罚。”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忆她自己离而去时那种刻骨的疼痛,重新寻回她的那难掩的喜悦。
好不容易抓住的光又从手中挣脱,离他远去。朦胧中,易茗茶明媚灿烂的笑颜在眼前绽放,娇唇轻启,“阿笙,我走了。”空留一个逐渐模糊的背影给他。
“茶茶”殿堂之上,低丧无力的声音传入苏延耳朵,他扶地的手攥紧。
起身时,殿内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易茗茶很怕再做那个梦,那梦里,满目的红色几乎要灼伤她的眼。翻滚的血海浮起的浓烈血腥味混杂着不知名刺鼻香气,钻入鼻腔与口中,引得她忍不住想要干呕。
还好没有再出现。闭上眼,彻夜未眠的沉重疲惫使她很快便就入睡。
又入新梦。
她白衣一袭,置身无尽梅林花海中,脚下浅浅新生的绿草尚且娇软,却棵棵挺立分明。
旁边一渠小溪蜿蜒向不知名的远方。
微风带着些微粉白花瓣,拂过脸庞。留下浅浅香味。
从远处慢慢过来一人,素衣白面,身量挺拔。易茗茶眯着眼,仔细打量着来人。乌密青丝用一根白玉发簪挽起一半,剑眉星目,亮黑双眸同天上繁星,熠熠生辉。挺直鼻梁下,一张桃红薄唇。下颌骨线条流畅,极好的修饰了脸型。
没多久,那人便已经走到离易茗茶不过两臂开外的地方。只见那人眼角含笑,清风拂过他柔顺修长的发,粉白桃花瓣在他四周起舞。一时间,恍若天人堕凡。
那人伸出手,修长食指对着易茗茶勾了勾,薄唇轻启,声音温柔勾人,“茶茶,过来我这里。”
笑颜如花,醉了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