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整个来仪殿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似乎空气都在瞬间抽空了般。
窒息式的沉默后,还是春环突然开口问荀太医,“那么太医之前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诊治出主子中毒呢?”
犀利的问题,其实这种时候是没有春环说话的余地的,但是身为暗卫,即便是受过宫里的规矩教育,也还是改不了身上本身的习性。
这种时候,倒是没人在乎春环的无礼,夏侯忱一双眼睛牢牢的盯在太医身上。
荀太医拂了拂胡须,思索片刻说:“从脉相上看,并没有中毒迹象,而且老朽判断,这饭菜里也不是什么剧毒的药物,只不过是让人食欲不振,伴有头疼,噁心的药材。”
夏侯忱显然没有荀太医那么乐观,“那她为什么还不醒来?”
一直都是沉睡的模样,要不是还有呼吸尚存,夏侯忱都要以为季昭华是死了呢。
对此,荀太医也是有些不解,“按理说不应该如此,不过药理这种事情,多得是因人而异,说不定这饭菜里的毒对韩妃娘娘是有些损伤的。”说完,荀太医也知道这事情是他的失职,没有及时探查出来韩妃娘娘中毒的事情,荀太医眼睛一转,补话道:“老朽再开一幅祛毒的方子,喂着韩妃娘娘服下,想来是没有大碍的。”
太医这么说,夏侯忱点点头,他现在还没有理清头绪。
“云之。”
“属下在。”
“将禁卫军调来一队,将来仪殿围住,即刻起,谁都不需随意出入。”
“是。”
云之转身下去布置,虽说在后宫里动兵,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既然牵扯到了毒,那么就不是能按寻常规矩做的事情了。
“春环。”夏侯忱又说。
春环安静的上前一步,并没有出声。
“你去跟云之一起准备,今日起,来仪殿设小厨房,所有一应供需,都由云之派人去采办,不再用后宫的配置。”
春环却没有立时答应,只说:“陛下,这等差事还是交给东环吧,主子身边离不开人。”
这段时间都是春环贴身照顾着季昭华,她离开了,怕别人照顾不好。夏侯忱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你去安排吧。”
春环退了下去。
夏侯忱望着桌上冰冷的饭菜,为了散房里的药气,窗户都是打开的,这时候湖边的风吹进来,仿佛能吹进人的骨头缝里般的阴冷。
这种环境怎么可能养得好身体,夏侯忱对着身边的大太监说:“去,给朕将地龙烧起来,要烧到朕在这里呆着要浑身冒汗才行。”
大太监自然是无一不应的,夏侯忱很少发脾气,但也不是绝没有过。今日眼看着皇上气的不轻,这些下人也都是罩子放的很明白的。
夏侯忱在外面坐了一会儿,等心情平复了一些,在重新起身往内室里去。
绕开屏风,夏侯忱震惊的望着跪在床边的春环,夏环。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夏侯忱的声音没有吓到正在操作的春环。
春环面不改色的继续着动作,就是身边的夏环都没有动一下。这样的事情她们已经坐了好几天了,若是不这样,季昭华撑不到现在。
她们再做什么呢,很简单的,春环两手一手固定季昭华的身体,另一只手将季昭华的下巴捏住,并且往下拉扯,而夏环就在这个空档,将汤药给季昭华喂进去。
她们配合的很好,一碗汤药很快的就见了底。
放下药碗,春环与夏环才跪到似乎被定在原地的夏侯忱身前。夏环扯了扯春环的衣服,春环却还是一幅不为所动的样子。
夏环没了法子,这才自顾自的说:“圣上可别怪春环姐姐,自从那日圣上夜里离开,主子就受了寒气。早上连床都起不来,更是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这些天都是春环姐姐衣不解带的伺候着,难免有些心疼主子。”
春环至今都无法忘记那天早上她掀开被子时看到的季昭华的样子,那时候季昭华已经发烧烧迷糊了,满身的伤痕似乎被人酷刑对待过一般的。
她们是暗卫,按说是遭受过最剧烈的锤打的,但是看到那样的季昭华,还是会生出怜悯的心来。尤其季昭华还是那样纤弱的一个人,这些天季昭华神志恢复的时候少,多数时候都是昏睡着的,睡梦里不时会唤出一些人的名字,娘亲,爹爹,哥哥,不时的出现。
春环她们都是无父无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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