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一切正是先帝想要看到的,夏侯忱与韩家不亲,甚至上一任的皇后,韩思雾。若是没有皇帝的默许,哪里能让韩太后那么容易就要了她的命,那可是一国皇后,这般简单的就被太后弄死了,说出去,夏侯忱的脸面也是可以不要了。
现在她与韩太后争抢,斗争,只会比着对皇帝好,更加听话。她们两个女人争得你死我活,外面朝里的两个外戚家族也会互相牵制,这样一来,皇帝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
可惜,她们两个女人,被夏侯家的男人耍弄了一辈子,到了这般年纪了,还在被夏侯家的人利用。黎太后满眼怜悯的望着扬扬得意的韩太后,刚才夏侯忱说的很清楚了,那个所谓的‘韩思霜’估计根本就不是韩家的人,只不过是皇帝打着韩家的幌子送进宫里来的罢了。
黎太后心中突然一松,还争什么夺什么呢,“罢了罢了,哀家等着你韩家女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只不过看在咱们也陪伴了这几十年的情意,哀家还是提醒你一句,先看清楚,你那位韩家女,是否与你贴心才好。”
要不然,那个韩家女登位的那一天,就是你韩太后的死期。
夏侯忱不可能真的容忍这个宫里有两个姓韩的女人登上后位的,对此黎太后一直都是坚信的,所以才敢跟夏侯忱提让贤妃登上皇后之位的事情。
只是谁能想到,皇帝会想出这般狸猫换太子的办法来。
谁又真的能算计的过皇帝?
韩太后心头一跳,左思右想,韩思霜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柔顺的不像话。若说真的跟她有了什么嫌隙,那么一定就是这次的下毒事件。
韩太后咬牙,这次的下毒事件,她一定要查出凶手!
——
“你说你觉得韩太后不是下毒的人?”季昭华半靠在床上,问着如实汇报的春环。
春环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就是看着她的表现不像是真的下毒的人,而且西太后要您下毒,大可以将你叫去凤栖宫下,没必要这样把证据送到我们手上来,这其中有些蹊跷。”
季昭华点点头,“你说的是,之前是我想岔了。”
原本季昭华觉得这下毒的人,指定是跟贤妃不对付的,看着贤妃这次对来仪殿刻意刁难,自然就想着能浑水摸鱼为难她。这与贤妃有仇的,而且敢这般公然陷害贤妃的,想来想去,也只有韩太后的嫌疑最大了。
可是春环说的话,让季昭华像是打开了新的一扇窗户,韩太后的确是没必要这么做,韩太后真的想刁难贤妃,方法太多了,何必用这般卑劣的法子,更何况,夏侯忱是韩太后的亲儿子。虽然母子俩关系不佳,但是要说韩太后真的能狠下这个心,这般大胆的给夏侯忱下毒,还是不可能的,母亲对儿子的心,那是一种本能,季昭华不想怀疑这个。
既不是贤妃,又不是韩太后,那么是谁呢?季昭华在脑子里将宫里的人都过了一遍,发现,竟然是每个人都有可能,但有好像每个人都没有嫌疑似的。还真是让人头疼的很,季昭华伸手揉着额头。
春环一见她这样,立马劝慰说:“主子不是说这宫里水深的很么,一时想不出来就算了,别废了脑子,又头疼起来。”
季昭华对着春环笑了笑,这丫头真是好呢。
“要不主子休息一会儿?”春环问着。
季昭华点点头,现在这来仪殿里的地龙烧的好,热乎乎的,实在是让人由不得的犯困。
只不过季昭华并没有睡成,因为夏侯忱去而复返,回来了。
季昭华想站起来迎她,却被夏侯忱下一步按住了,“你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起来做什么?朕不用你伺候。”
季昭华温顺的很,“总是礼不可废的。”
夏侯忱挑挑眉,人是不是就是如此,她不在乎他,日日反骨的时候,他愤怒,恨不能折断她所有的翅膀,做个温顺的小女人。
但是现在,她温顺了,听话了,甚至超过了他的预期,他却觉得不舒服,总觉得这样的季昭华是个假人,并没有半分的真心的。
夏侯忱不喜欢她这个样子,想了想说:“要不然下午朕带你去见见周国的孟丞相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