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看!”
不知道院子里谁发出一声惊叫,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新房里竟然冒出了浓烟,刚刚新裱的窗纸被火焰舔卷着,窗梁的木架转眼就被点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这场火灾扩散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房间中冒出来的浓烟中,还夹杂着桐油的味道,当窗纸被烧尽,隔着火焰可以看到屋子里面的一切时,村民们可以看到,新郎官正一脸兴奋地在那里拍着手:“着火喽,着火喽,真好看!”
刘招弟坐在床沿,对着新郎官招了招手,新郎官就屁颠颠地跑了过去,刘招弟把双腿架到木椅上,将一根枣木制成,足足有鸡蛋粗细一米多长的擀面杖递给了新郎官。刘招弟嘴里咬着一块毛巾,她用力一挥手,还以为是在陪他做一场游戏的新郎官,手中那根足足有鸡蛋粗细的擀面杖狠狠下挥,砸到了刘招弟架在椅子上的双腿腿骨上。
透过窗户边形成的火幕,清楚地看到这一幕,燕破岳瞪圆了眼睛嘶声狂吼:“不!”
“啪啦!”
新郎官手中的擀面杖直接断成两截,就算是站在房外,燕破岳都可以听到人类骨头被砸断时,那可怕的脆响。两条腿一起被砸断,刘招弟一声不吭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
新郎官不解地眨着眼睛,蹲下身体推着刘招弟:“媳妇,媳妇,你怎么了?”
连推了刘招弟好几下,也没有将刘招弟推醒,房间的火势在这个时候已经凶猛起来,新郎官终于感到害怕,他嘴巴一扁,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娘,娘,娘,你在哪儿,铁蛋害怕……”
燕破岳猛地冲上去,才跑两步他就腿一软重重摔倒在地上,他旋即跳起来,重重撞到房门上。他已经拼尽全力,可是却没有撞开。大山里的人家,房门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制成绝对结实,最重要的是,燕破岳在突破心灵封锁时,在刚才对着大树拳打脚踢,已经在短短几分钟内,把他几乎所有的力量都倾泻一空,在短时间内他竟然失去了击碎这道木门的力量。
看来可能是怕新媳妇逃跑,所以专门用粗大木料钉死的窗户,燕破岳嘶声狂叫:“水,快拿水来!”
人们冲到水缸边,可是在掀开缸盖后,他们都愣住了。水缸的缸底被人钻出一个小洞,现在只剩下缸底浅浅的一层,一个小小的软木塞丢在一边,说明平时是用软木塞塞住,只要把它一拔,水缸里的水就会不引人注意地全部流进旁边的小菜地里。
根本不用再去多想,水缸的洞肯定是刘招弟弄出来的,她已经下定决心抱着新郎一起走向死亡,在临死前让新郎当众打折她的两条腿,她就是要在死亡前,还清欠舅舅家的债!
“斧头,斧头呢,快拿斧头来!”
燕破岳嘶声狂叫,可是他的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整个屋子里都浇了桐油,就算是找到斧子,他也很难在劈开房门前,把刘招弟抢出来了。
“老大,快来帮忙啊!”
身后突然传来了萧云杰的喊声,燕破岳霍然回头,就看着萧云杰歪歪扭扭地推着一辆手推车冲了过来,在手推车上还放着两只装满玉米的麻袋。在这两只麻袋上还放着一张萧云杰不知道窜到谁家里抄出来的棉被,棉被上一路淌着水,显然萧云杰往棉被上浇过一两桶水。
萧云杰早在刘招弟给他夹肉馒头时,就隐隐嗅到了刘招弟身上的桐油味,当时萧云杰还并没有当回事,但是当他陪着燕破岳第二次冲回院子时,他看到了那只放在院角,水已经快要漏光的大缸,就是在那一刻,他猜出了刘招弟可能做的事情。
燕破岳飞扑过去,抢过一个扶手,兄弟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将被子蒙在身上,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相同的低吼:“冲啊!”
手推车被兄弟两人一起拼命全力推着向前飞奔,眼看着手推车即将撞到房门上,两兄弟一起低头,用浇过水的棉被保护住自己的身体。
一麻袋玉米是两百斤,两麻袋玉米就是整整四百斤,手推车带着惊人的动能,撞在木门上发出轰然巨响,燕破岳和萧云杰只觉得一股反震力传来,紧接着又狠狠一松,手推车直接撞开了房门,又将堵在房门后面的橱柜生生撞出一米多远,直至车身卡在了门框上。
燕破岳掀开棉被,一脚将挡在面前的木柜踢翻,冲进火焰翻滚,空气都炽热得灼人起来的房间,一把抱起刘招弟,正准备不顾一切地向外冲,大腿却被人死死抱住。
新郎官真的吓坏了,他死死抱着燕破岳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燕破岳嘶声叫道:“老萧,快来帮忙!”
萧云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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