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艾千雪做出了猜测,“他是第一个徒手攀上了这座冰山,所以想要自己给这座冰山命名?”
萧云杰疑惑地摇头,燕破岳似乎并没有这样的爱好。
一个写得歪歪扭扭,丑到燕破岳语文老师都会为之羞愤欲绝的“游”字书写完成,燕破岳满意地一点头,又向上爬了一段,又挥动手中的油刷,狠狠划了一道横杠,写出了一个字恢宏的“一”字。
一游?
萧云杰的眼角突然狂跳起来,燕破岳这小子,不会打算在冰山最光洁最整齐的冰面上,用最鲜艳的红色油漆,写上“燕破岳到此一游”几个大字吧?!
燕破岳再向上爬了两米,继续毫不羞涩地挥舞油刷,开始了他的留言,最终他写出来的就是……放羊官(X)者到此一游!
可能是觉得“放羊官”这个词实在不够响亮,他老人家写到半截手中的油刷一挥,在“官”字上面划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叉叉,又在旁边补写了一个“者”字。从而让他的小学语文老师逃过了再一次丢脸的命运……是放羊倌,不是放羊官,他教的学生,差一点当众写了大大的一个错别字。
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萧云杰吐出一口闷气,还好这小子没头脑发热的把大名留下,如果真是那样,可就罪证确凿无可抵赖,现在虽然人人都怀疑这个放羊者就是他们两兄弟之一,但是只要他们死不松口,那些人又能奈何?对了,他们这个放羊组合中还有吕小天,虽然让那小子徒手爬上冰山的可能性,比让老母猪学会硬气功还要难十倍,但是多个人就多个目标,这水,也能搅得再浑一点不是?
只要能拖上几天,积雪一覆盖,新的冰层淌上去,就连最后的罪证也消失了。
“我的天哪。”
艾千雪突然发出一声低叹,她不忍卒读的伸手捂住额头,“前两天燕破岳找我帮忙,除了要膨胀螺丝和手摇钻这些工具,还要求我找一些荧光粉。他不会把荧光粉掺到油漆里了吧?”
荧!
光!
粉!
萧云杰彻底抓狂了,他的眼角在不停狂跳,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燕破岳这个自家兄弟。他就知道被分配到炊事班负责放羊,燕破岳很不爽,但是谁能想到,他老人家竟然选择了这种非暴力非典型方式进行抗议?!
想想看,想想看,想想看吧,到了熄灯号吹响,整个军营都陷入一片黑暗当中时,在这片黑暗的世界中,只有一座直耸入云,犹如一块巨大功德碑的冰山上,那一串大字依然在默默散发着属于荧光粉的光芒,将“放羊官(叉)者到此一游”几个大字映衬得猥琐非凡。这八十岁老太太嘴里的最后一颗牙,昆仑山上的一根草,又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
这一行大字写到上面,燕破岳是爽了,但是萧云杰却觉得心惊肉跳,这座冰山可是燕破岳独家垄断的“宣传板”,他今天只写了某某某到此一游这种国粹留言,又没留名姓,还可以勉强蒙混过关,但是假如有一天,他老人家和谁结了死仇,在某年某月某日又爬到冰山上,写出“XXX大混蛋,床下偷藏H漫画书”之类的话,那该怎么办?!
就是在萧云杰和艾千雪无言的注视下,留言完毕的燕破岳,爬到了雪山的顶峰。
站在这片人类亘古以来,也许都是第一次涉足的领域,燕破岳展目眺望,就是在这一刻,万里河山,白雪世界,仿佛尽在脚底,迎着来自西伯利亚的刺骨寒风,燕破岳大大张开了双臂,他仿佛在这一刻要将呼啸而过的山风,刺骨的严寒,远方那片连绵不绝得仿佛无边无垠,一大半更隐入雪山的喜玛拉雅山山脉一起拥抱进自己的怀里。
也许是有点好笑,也许是环境使然,也许是身为职业军人,每天耳濡目染已经渐渐影响了他的行为举止,俯视万里冰川,面对这片远离繁华尘世,没有半点污染,只剩下一片银白的世界,感受着大自然最质朴最伟大的沧桑宽厚,所有的烦恼都一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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