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只是震惊,并没有别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上,形貌相似的人有很多。傻子伤的很重,袁村方圆十里连诊所都没有,救他已经来不及了。傻子躺在洞里呻吟了一会儿,终于死了。我和小丫心情都很不好,由其小丫,扑到我怀里哭了好一会儿。
“渐渐的,夜深了,外面的雨也小了起来,我怕小丫的父亲有所疑心,决定送小丫回去,并且嘱咐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看样子,袁村长他们背地里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袁村也十分古怪,看村口那座牌坊就知道。
“我送小丫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我不敢多耽,匆匆走了出来,在袁村里信步游走,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村口那座牌坊。走到村口时,我忽然看到远处模模糊糊有几个人影,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靠近一看,正是袁村长他们几人,披着蓑衣,依稀间,只见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只黑乎乎的包裹。我尾随他们,一直来到一片乱坟地,这时候,雨差不多已经停了,他们点起那只白灯笼,将手上的包裹打开放到地上,只见都是些熟食、供品之类。袁村长突然跪倒在一座新坟旁边,‘呜呜咦咦’的哭了起来,那座坟里,埋的就是那个产妇。
“旁边人连忙劝慰,我在山区游荡了接近一年,可以听的懂潮州话,所以,我能听懂袁村长他们说话。从那几个老头口中,我终于知道了真相,原来,坟里埋的这个女人,竟然是袁村长的情妇,而她肚子里怀的,是袁村长的孩子!”
“啊?”听到这里,我顿时瞪大的眼睛,这么一个破山村里,村长都有情妇…
“是的。”向风说,“我当时也很吃惊,可这是事实,原来,那女人的老公常年在外打工,她耐不住寂寞,和袁村长好了起来,并且怀上了他的孩子。袁村长慌了神,秘密将她村里接出来,带她去镇上打胎,那女人趁袁村长没注意时跑了,不知躲去了哪里。六个月以后回到村里,肚子已经好大了,没法再打。
“对外,那女人说去了她老公打工的地方。然而私底下却准备要离婚,逼袁村长娶她。袁村长被逼无奈,和村支部几个人商议,决定秘密弄死那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袁村长口头答应那女人娶她,安稳她的情绪,私底下却暗中买通了接生婆,让她在接生时做手脚,就说母子二人是因难产而死的。然后村里负责处理尸体,就说检验确实,等那女人的老公从外面回来,一个破山民,又不懂法,妻子偷了人本来心里就恨死了,现在死无对证,谅他也不懂怎么去告。
“本来计划周详,从时间上算,那女人离预产期还有十几天,没想到突然发生了变故,不得不提前实施计划,那产婆接生时,外面围满了村民,这也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不过,最终,大人和小孩还是死了,袁村长总算松了一口气。
“袁村长由于心虚躲在外面,直到女人下葬才回来,那几个村支部的老头向他汇报详情。他们这里还有个奇怪的风俗,凡是弄死人命的,下葬当晚要来死者坟前忏悔,讲述原委始末,诚心祭拜,乞求亡魂的饶恕。
“当时听到这里,我已经气得咬紧了牙,我真没想到,小丫竟然会有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我决定带小丫远走高飞。不过,我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接下来,我听到一件不可思意的事,那几个老头告诉袁村长,下葬时只有那女人一具尸体,那孩子的尸体,不见了…
“袁村长吓的不轻,问老头干嘛现在才说,老头说一切都得等祭灵来到坟前时才能说,不然就不灵了。他们白天去问那接生婆,那接生婆就像傻了一样,痴痴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管怎么问只是摇头…”
说到这里,向风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窗外。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不久,还不到半年。”
我想了想,说:“你乔装成傻子的样子,就会为了探知这件事?”
“不,我是为了小丫。”
“为什么?”
向风看了看我,轻轻吐出两个字:“诅咒。”
我心里一震。
向风说:“凡是在袁村出生的人,都中了诅咒,那些外来的人如果不走,也会跟着一起死。如果我天天出现在袁村,肯定会引人怀疑,得知小丫父亲的人品以后,我宁可做一个叫花子,拣垃圾睡大街,也不会入赘他家,所以,我伪装自己,一直在苦苦探寻化解诅咒的方法。”
“这里的人知不知道?”
向风摇了摇头,“不知道,谁都不知道,这就是我隐藏的原因,我不能说破,村民们对诅咒的恐慌,会加速那个东西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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