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回忆中,不知不觉,天色就晚了,连陆迟年什么时候进了屋,她都丝毫没察觉到。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江念白愣了会儿,轻轻摇头,“没什么。”
的确是没什么,左不过就是过去那些糟心的事儿罢了。
“我们是不是得在这停留两天?”她问。
“嗯,这两天得看看地形,顺便了解下附近的情况,等会儿我会去跟附近的村民交涉下,了解大致情况。”
“哦。”
“你脚好点了?”
江念白看了看自己的脚踝,红肿消了些,“嗯,好多了。”
“那正好。”陆迟年毫不客气的将一沓照片和文件放到了她桌前,“你就待在房里别出去乱跑,整理好这些文件,做出一个归档来。”
“哦,好的。”纤纤玉手拿起了桌上的照片,才发现几乎都是渔村的境况,“你刚刚跟梁森,是出去拍照了吗?”
“嗯,有个参考,等回到公司后,才知道具体该怎么动工。”
江念白翻看着原先的地理资料和地质勘测资料,瘸着脚,一蹦一跳的去床上拿了电脑包过来,取出了笔记本。
“现在先别忙了,出去吃饭。”
“啊?现在?”
“怎么,你还不饿?”陆迟年挑眉看着她,江念白摸了摸肚子,肚子很不给面子的咕咕叫了起来。
他扶着江念白往外走,等到她坐稳后,才松开了手。
他们现在住的就是普通的民居,屋子陈旧破落,小院子内还有条土黄狗窜来窜去,围着桌子转,不过渔民很热情。
端了很多菜上来,笑容质朴,“我们这儿没别的,就是海鲜多,你们尝尝看,这是我家那口子今天刚出海打捞回来的新鲜海货。”
江念白爱吃鱼但是又怕鱼刺,小时候吃鱼经常被鱼刺哽到喉咙,最严重的一次还去了医院,医生用镊子将鱼刺取出来,喉咙都被划破了血,即使是这样,也没能减免她对鲜鱼的热情。
只不过筷子还没伸出去,碗里就多了块儿鱼肉。
不止江念白愣住,连梁森都觉得惊悚。
他可从没见过自家boss给谁夹过菜…
见江念白不动筷子,他又说,“鱼肚肉,没什么鱼刺。”
长睫轻颤了颤,她低下头嗯了一声,小口小口的吃着鱼肉。
看到她动筷子,陆迟年的嘴角隐隐流露出浅浅笑意,弧度浅淡,看得梁森后脊梁背发寒,boss笑了吧?是笑了对不对?.他没看错,肯定是笑了!
跟在boss这么久,从没见过这么…温柔的一面。
这顿饭,除了陆迟年以外,其他两人都是严重的消化不良,一个是被喂的,一个是被吓的。
梁森看着陆迟年不停的帮江念白夹菜,简直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
江念白则是吃撑了,她本身胃就小,被强迫着吃了这么多东西,胃里满满当当的,直想吐。
饭后,陆迟年跟梁森出去了,江念白留在屋内做PPT文档。
倏忽,胃跟痉挛了一样,一阵一阵的收缩绞疼。
口里泛着胃酸,酸水往上冒。
她匆匆忙忙的蹦跶着出了房间,到了院子外就开始吐,大吐特吐。
胃里东西都空了,还止不住想呕吐的谷欠望,黄胆水都快吐出来了,江念白脸憋得闷红。
“江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摆了摆手,农妇端来了干净的热水,她漱口后,喝了两口。
手捂着胃,额上冒着冷汗,“我…我有点不舒服,进去躺会儿就好了。”
被扶着回了房间,她倒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
迷迷糊糊的听到脚步声匆匆,依稀是听到了有人说话,只是听不清楚,她蜷缩着,昏睡不醒。
“医生,她怎么样了?”
“脾胃虚,受不得寒,吃多了海鲜所以呕吐不止。”
陆迟年是被叫回来的,一回来就看到江念白痛苦的蜷缩成了一团,本来是想带她去医院,可这里到市区最快也要三个多小时,他怕江念白吃不消。
村民叫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是个老中医。
帮她打了两针,又开了中药,吩咐了梁森去煎药。
“我看这姑娘身体底子不太好,很虚,年纪轻轻的底子这么不好,很容易得病,得好好调理才行。”
“吃中药调理?”
“嗯,你回去后,带她去看看中医,她还这么年轻,身体这么虚寒,以后连能不能怀得上孩子都是问题。”
“你的意思是她不能怀孕吗?”陆迟年愣在当场。
“那倒也不是,只是怀孕几率小,她体质偏寒,加上脉象虚弱,不成像,我看这姑娘再不好好保养身体,以后就得遭罪了。”
看那赤脚医生要走,陆迟年才返神,“麻烦你了,医生。”
“没事儿没事儿,你好好照顾她。”
送走了医生后,陆迟年就在床边坐下,眸色复杂的盯着虚弱苍白的小脸。
她是真的瘦了很多,抱起来没半两肉,轻的跟张白纸一样,身上似乎也有大小不一的伤疤,在牢里那两年,遭了不少罪,吃了不少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