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光闻声回头,心中一慌,少主交代过她这段时间不要出现在夫人面前的。
虽然不知是为了什么,但想来是有目的在的,这会儿被夫人撞见了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坏了少主的事。
可她总不能现在跑出去吧,那岂不是成了掩耳盗铃?
她提着心,硬着头皮解释了一下思九的情况,最后还把云衍大师说的那几句话也说了一遍。
“老神棍!”慕容瑾听了心中一气,下意识的咒骂了一声,但更多的还是心疼思九,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要遭这份罪,可旁人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等着。
若光也觉得那云衍大师就是个神棍,不由得跟着附和了一句。
慕容瑾这才注意到她,仔细打量了一阵子之后,有些讶然道:“是你?”
若光一头雾水,疑惑道:“夫人认识我?”
“嗯。不……不认识。”虽然眼前的人要年轻几岁,但慕容瑾还是认出了眼前的人,可不就是曾经在她无所出的时候,被买进了府里,成了她贴身丫鬟的若光么?
慕容瑾在后来发现若光是懂医术的,且并不在自己之下,便由着若光给自己调养身子,果然后来有了身孕,她便更加信任若光了。
前世,若光也并没有让她失望,直到她被囚禁佛堂,若光也始终跟随着。
可若说认识的话,今生她们这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罢了。可若说不认识呢,前世她们又是名为主仆,实为知己的存在。
慕容瑾笑了笑,掩饰下那份讶异道:“姑娘很像我曾经的一位故人。”
“原来如此。”若光不疑有他,应道。
慕容瑾又问:“姑娘是一直在思九身边的?”
她瞧着若光身上的衣服料子,比之京都的一些世家贵女也不差,只不过是样子朴素了一些,若非她前世见过许多,怕是也认不出千金一匹的素光锦。
可为何后来却被卖进东安侯府里成了丫鬟呢?便是靠着她一手医术,开个医馆,当个坐堂大夫也无不可。
若是不想抛头露面,进宫去当医女也无不可,凭她的医术,升任女官绝对没问题,若光的医术可比顾如烟高上许多。
难不成是刻意进东安侯府的?
慕容瑾想到若光初进东安侯府的时候,那股子不卑不亢的劲,又是指明了要在自己身边伺候,也从不像其他卖身之人那般自称奴婢。
她又想到了前世,她喝了冯深秀送来的那碗鸠毒甜汤后毒发的时候,似乎是有人喊她阿瑾,还有人喊她娘亲。
那时候,她的一双儿女已经被冯延庭亲手当着她的面毒死,还有谁会喊她娘亲?
只可能是思九!
那岂不是,前世,思九一直就知道她这个娘亲的存在?可是却从未像今生这样,出来与她相认。
是没机会?还是不愿意?
想到前世她可能和她的儿子相见不识,她就无比心酸,眼眶又溢满了泪水,好像下一刻就能决堤。
“我是从少主还在襁褓之中就开始伺候的……”若光正回着话,突然发现慕容瑾的变化,心中一惊,难不成她哪里说错话了?
她试探着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闻言,慕容瑾定了定心,长出了一口气,强忍着收回那些情绪,勉强露出了个笑容,道:“没事,就是想到曾经的故人,一时心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