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之间,从不认识的陌生人到融入彼此骨血的爱人,他对她的好,说过的那些话,都是骗她的?
顾夏说,男人最擅长的就是对女人说谎,骗女人入局。
可她一直都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因为他,陆安染已经放弃了所有的自尊和名誉。
她爱上他了,只想和他在一起。
即便关系不堪,即便永远见不光,即便懦弱罪恶,她也不顾一切的爱上了。
但他现在却说,游戏结束,他腻了。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狠?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
从他用那种手段留住她,让她去不了美国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她所有的人生轨迹。
陆慕白,你现在却说,那不过是玩玩而已。
“信不信由你,以后别再出现在这里。”
“你……”
“我嫌脏。”
我嫌脏!
这三个字,陆安染想过很多次,会有人这么说她。
可是独独没有想过,说这三个字的人,竟然是他陆慕白。
顷刻,所有的不堪让她几乎绝望。
扬手,就是一耳光,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不管他现在说的是真的也好,是骗她的也罢,这三个字,谁都可以说,就他不可以!
“陆慕白,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但你没有!”
若非是他,若非是这个男人。
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连她自己都厌恶的样子,又怎么会如此的不堪和卑微!
陆慕白捱了她的这耳光,也不躲,俊逸的脸上有了印子,倒也不怒。
却是声音薄凉,没有一丝温度——
“滚。”
他,让她滚。
以后,都不要再出现。
陆安染本愤怒的目光在听到这个字时,瞬间失了力气一般,无助的手想去拉他的手袖。
可是男人抽离的温度,没有半分犹豫。
“这个公寓,很快会有新的女主人住进来。”
而旧人,不该留下丝毫的气息。
陆安染以前从不知道,当一个男人绝情的时候,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如今,她算是清清楚楚,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当他假装爱你的时候,你就是他的一切,你的笑容他会在乎,你的哭泣他会心疼。
可当你什么都不是,他连演戏都不愿再继续时,你的喜怒哀乐,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小丑在自导自演。
甚至,没有一个可怜你的观众。
独角戏,太过悲凉。
“陆慕白,你这么做,我会恨你!”
她恨过他,在要去美国前那一晚。
他强占她时,她深深的恨过这个男人。
可那种恨,却成了陷入其中的开始,成为不可饶恕的开端。
如今,她病入膏肓,中毒已深。
而他,置之不顾,任她自生自灭。
不过是因为——
他有了新宠。
“恨?陆安染,爱上自己的哥哥,就是你的惩罚。”
知道么,也是我的惩罚。
往后的日日夜夜里,他一直都记得,她今天的眼泪和悲凉的目光。
她说恨,呵……
那倒真是他希望的事了,恨他吧。
恨到永远也别忘记他,永远记得,他这个玩弄了她情感,却将她狠心抛弃的男人。
……
陆家。
“昨晚安染没回来么?”
许茹念知道那丫头大晚上出去了,可是没有拦着,但见今早都还没回来,不免又担心起来。
但毕竟陆慕白答应了的事情,是不会反悔的。
“没回来?”
陆志恒看着报纸,听到妻子这么问后也深深锁紧眉头。
许茹念意识到什么,又说道:
“回来了,今早又出去了。”
这时,佣人拿着一封快递送进来。
“老爷,你的快件。”
陆志恒接过,拆开那快件,里面只有一张单子。
寄来的地方,竟然是洛城的医院。
“那不是安染上学的地方么。”
纳闷,到底是谁给他寄来的。
可当看到那张单子是一张化验单,并且上面清晰的大字后,陆志恒目光猛的一震。
——陆安染,宫外孕!
许茹念看着丈夫突然止住的动作,有些疑惑,走近他看了眼问着,目光无意瞥了眼他手中的单子。
“是什么呀……这!”
女人的目光也同样紧蹙的瞪起,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陆安染,宫外孕!
什么时候的事情,谁的孩子?!
难道是……
许茹念只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晕眩的厉害,差点没摔倒。
不可能,不会的!
那张化验单下面,写着的手术同意人,并不是陆慕白的名字。
而是一个让许茹念完全陌生的名字——顾铭。
“顾铭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