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两年里,她开始学会了生存。
对,生存。
在这个人性的圈子里去生存,戏子的生活圈,真的很神奇。
表面的光鲜亮丽,背后不知道有多么的肮脏不堪。
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你小心隐藏,以为能保护得很好,就能不让它重见天日。
可其实,它一直在你心底某个角落。
慢慢助长,然后一点点把你吞噬,你却不自知。
来意大利的这三年,她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陆安染了。
从她身上,也再找不到从前的模样。
有时候她总喜欢笑,却是笑得没心没肺,觉得自己站在云巅之上,但下一刻,也会落入地狱。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刺激。
刺激,当年那个人,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如今,她也想尝尝,这种刺激的味道,是如何的美味了。
是不是真的会让人,念念不忘呢。
……
“Jay给你接了中国的戏。”
那晚,她从浴室里出来,擦拭着头发,就听到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几许阴柔传来。
陆安染不为所动,将毛巾放在一边,就往沙发上的男人怀里依去——
“你要让我回中国?”
很难说清她这三年来和莫厉恒的关系。
嗯,简言之,他是这个别墅的主人,而她是客人,住了三年。
换言之,她觉得他是除了自己之外,唯一可以试着去信任的人。
明明他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
可是她就喜欢这样,当年的时浅,也是这样的吧。
莫厉恒纤长的手指曲起女人的长发,指间是她发间的清香,带着难以言喻的妩媚。
她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啖了口酒,扬唇——
“你舍得我吗?”
“没有舍不得的。”
他的确是不想她那么快回中国,回到之前生活的,让她痛恨的城市。
可是——
当初的时浅,他都没有不舍。
她要走,他不会挽留。
男人挽留女人,不是身体需要,就是搞不清自己真实的感情。
对时浅,她走,他不过是想知道,除了她,自己还会不会有别的女人。
对于陆安染,她走,他不过是想完成她想要做的事情。
其实,女人早就想走了。
“当初她离开的时候,你陪着她吗?”
陆安染对上男人深谙如许的眸子,问得认真。
学一个人学了三年,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她总觉得,在教自己的那个死人,好像传染给她了一种……很无可奈何的感情。
说不上来,总之最后都是一场空。
莫厉恒低笑,俯首吻了吻女人的额头。
他知道,她问的离开,是时浅死的时候。
“她不需要我陪。”
有的人,出生到死亡,都注定是不需要别人的。
“莫厉恒,她像个疯子。”
“嗯。”
时浅,的确是个疯子。
“但我没疯。”
陆安染扬眉淡笑,她只是想学时浅,但不会成为时浅。
至少,她现在不想死。
三年前的陆安染,只想着怎么去逃避,去选择死亡。
可现在的她,已经忘记了那种绝望的感觉了。
现在这样,挺好的。
想要什么,就靠自己去拿,去争取。
不怯弱,因为没有什么是让她怕的了。
……
洛城。
顾夏看着新闻,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
“他还是要结婚了。”
整整三年了,凉城的一切,她都没有过接触。
如今父母也从凉城搬来这里,大抵是因为顾铭决定留在洛城开始新的生活吧。
当年儿子被学校没有理由的退学,没有原因,顾铭也没有解释。
那时候的顾夏怀着八个月的身孕,看着早出晚归的老哥,用体力活撑下了这个家。
顾夏生了一个儿子,叫顾朗,小命顾滚滚。
他实在是太粘人了,她顾夏的儿子,怎么这么粘人呢。
“看什么?”
顾母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身后就是她的宝贝孙子,两岁半的顾滚滚,就是个小吃货。
“没什么。”
顾夏摇头淡笑,佯作什么都没发生,把儿子抱在腿上坐着,一口口喂他吃饭。
可心中,很不是滋味。
陆慕白和傅子暖,还是要结婚了。
三年,订婚之后三年才结婚。
嗯,比她想的好一些,至少还是多了三年的时间。
可惜,依旧改变不了事实。
而陆安染,也已经彻底消失了三年了。
没心没肺的丫头,整整三年,都没有来见过她,甚至是一通电话都没有。
你被爱情所伤,就能理所应当的抛弃友情么。
顾铭说,也许她只是不想再连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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