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了是吗?!
“还不走啊,那我走。”
带脾气的人儿作势就要起身,陆志恒立刻朝妻子喝道:
“你先回屋!”
“……”
许茹念是一肚子的怒火,偏偏这下什么都不能说。
愤愤的看着陆安染眼中一点也不掩饰的狡黠得意之色,好啊你陆安染。
许茹念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知道现在谁都没有陆安染在陆志恒心中重要。
陆志恒思女心切,都三年了,难免是什么都供着那丫头。
几分钟后。
“你这祸头子,这三年都去哪里了?”
“去国外学习了。”
“哪个国家,怎么也不说一声?这三年,我派人去找你,你都不知道报个信!”
让陆志恒又气又疼爱的人儿啊,此刻说得重话都是因为爱护才会这么说的。
陆安染垂眸,眸底划过一抹黯淡。
其实从看到陆志恒的时候,她心中第一反应是——
他老了很多。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可以让记忆中严格的父亲变成现在垂暮之年害怕失去的老人。
看吧陆安染,就算你已不再是以前的陆安染,却还依旧是他的祸头子。
“当时,没有机会说。”
听到女儿的话,陆志恒身子一怔,以为是当年他狠心把她赶出家门,让她以为他是真的要跟她断绝关系,所以才狠心离开的。
可其实不是这样的。
陆安染只知道,当时的她,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除了死亡,能够让自己从罪恶痛苦中解脱之外,再无其他方法。
“当年的事,是爸爸的错,不该……”
“爸,你没错。”
他,没有错。
当年的陆安染,自己错得太离谱。
是她自己没用,自己罪恶,才会犯下大错,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所以才会惩罚她,一次次失去自己的孩子,让她不再配做一个母亲。
她这辈子对不起的人,除了父亲外,就是她未能出生就死去的孩子。
当年的陆志恒,是如何的悲怆,如何的失望。
如今的她,都算是一一体会了。
“我现在才明白,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严格的教育,不过是不想她做出出格的事情,毁了自己的人生。
是陆安染自己没能理解父亲的严父之爱,才会自食恶果。
“不说那些了,这三年在国外,生活得好吗?”
“很好。”
有莫厉恒在,她没饿死没冻死,并且住在豪宅里,有佣人照顾。
除了,选择成为第二个时浅的路,有些艰辛之外。
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
女人暗下眸子里的光亮,睨着那行走的时钟,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无故的安静下来。
良久,她才有意无意的呢喃一句:
“其实,我是被人逼着离开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细,很小。
却是身边的陆志恒,一字不落的全数听进去了。
蓦地,变了神色——
“什么?安染,谁……谁敢逼你离开?”
陆安染只是淡笑,几分委屈几分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爸爸,我累了。”
有的话,说一半就够了。
至于听的人,怎么理解,那就是他的事了。
而陆志恒的性子,自然不会当这只是一句胡话。
看着女儿疲倦却又慵懒的背影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脸色变得更加深沉。
她当年若是真的被人逼走的,那么……谁会逼她离开呢?
离开凉城,针对一个当时只有二十岁的女孩。
究竟是谁,或者说——
陆安染的离开,对谁有好处。
……
许茹念见丈夫回了房,一脸不悦,故意给他摆脸色。
以为女儿宝贝,她这个妻子就可以随意被使唤受欺负吗?
“陆志恒,你现在就知道心疼你宝贝女儿,可曾把我放在眼里?”
“安染才回来,你跟她较真什么。”
“较真?是她明摆着不给我好脸色!你看看她那个样子,搞得好像我跟她有多大仇恨似的!”
许茹念无意的一句话,却让陆志恒顿了顿身子,目光看向脸色愤懑的妻子。
女人被他这样盯着,蹙眉问道:
“你看着我做什么?陆安染现在回来了,你心里可高兴了吧!”
人消失的时候就天天念着,现在回来了,只怕当小祖宗供着了。
“我问你,”陆志恒紧盯着妻子的眼睛,字字染着冷意——
“当初安染离开,跟你有没有关系?!”
——其实,我是被人逼着离开的。
这个声音此刻一直在陆志恒耳边回旋,而许茹念本气恨的脸色在听到这样一句质问时,蓦地变了!
他……什么意思?
难道,志恒知道了什么吗?
一想到过去的那些秘密,许茹念所知道的秘密,她就警戒起来,对上陆志恒凌厉的目光,她慌了阵脚。
“你……你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