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带着两个小丫头出来,付悦正站在门口不肯走。那俩个吵架的婆子见了吴大娘,也都自动地停了嘴,分开站着。一个个面上带着巴结地笑。
尤其是付悦的奶娘,脸笑得跟朵花似的,道:“哟,这不是吴大娘吗?带着两个小丫头,打算去哪儿?咱们欢娘想进去看妹妹,可这不长眼的婆子竟然拦着不让进。可没听说过,姊姊来瞧妹妹,会被拦外面的。吴大娘出来正好,跟这不长眼的说声,咱们好进去。”
说着话,付悦的奶娘从腰上拿出一小块银子来,就递到吴大娘手上。吴大娘看了看,没说什么的就别到了腰上,也不藏着掖着。
付悦知吴家姊妹是太守府派来的,见收了银子,以为事情好办,于是也笑盈盈地上前道:“吴大娘一向可好?来了咱们家,一直没机会与吴大娘正经的见过面呢。来咱们家,可住得还方便?有什么需要,大可以跟我或我娘提,不用客气。”
吴大娘笑道:“真的?什么都可以提?”
付悦道:“那是当然,吴大娘说,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我去与我娘说就是了,大娘不用客气。”
吴大娘笑道:“那老奴不许外,可就提了。”
付悦笑笑,没说话,侧耳倾听。
吴大娘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奴希望欢娘离开这儿,往后也不要再来凝香园,欢娘是嫡女,与二娘子亲近就好了,来这里干什么?别与老奴说什么姊妹情深,大姑娘说了,老奴都不好意思听。”
付悦当时脸色就变了,她千万没想到这位吴婆子仗着自己是太守府的,竟然这般的目中无人,恼羞成怒:“别以为你是太守府的就目中无人,哪儿出来的,也都还是个下人。”
吴大娘也不生气,笑意不减地说道:“大姑娘就是不提,老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老奴还记得从太守府出来时,太守的吩咐,让老奴好好照顾好憨娘,至于付家别的人,太守说了,不用放在眼里,要是不服,就让付家其他人去太守府找太守去。”
付悦怒道:“你别欺人太甚。”
吴大娘笑道:“大姑娘不服,太守府见。要是大姑娘不认得,老奴可以带路,要不然付家人应该也认得吧?再不能,出门随便门,认得太守府的人应该不少。慢走不送,老奴还等着去厨房,给憨娘要热水呢。老奴多嘴,劝大姑娘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路走绝了,对谁都不好。”
付悦哼道:“不过是狗仗人势,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望大娘日后别后悔就成。”
吴大娘道:“老奴听主家吩咐,明儿大姑娘有本事,也让太守派了老奴来侍候大姑娘,老奴他日也决不会比今天对憨少尽一丝心。”
付悦气哼哼地转身离开。付新这儿,她是完全死了心。有太守府的人,守得如铁桶一般,她无机可乘。她进不到凝香园,那么就只有想办法让付新从凝香园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