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吗?不管她当时是不是一心一意想往下跳,咱们不能堵那种万一……是不是,好歹是一条人命。也许她的命在你的心里不值钱,但在有些人心里……”
“有些人?”我索性也不睡觉了,掀开被子站起来,“在有些人心里怎么样?凌天睿,你说的有些人,是指你自己吧?”
凌天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茹,你理智一点好不好?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冷笑了一声:“理智?”
凌天睿顿了顿,轻声说:“你早点休息……”
说着,他转身就准备出去。我又气又急,叫道:“凌天睿!”
“?”
“你今天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了?”我咬牙切齿地说。
凌天睿的表情僵了僵,胸膛轻微地起伏了几下。我不知道他此时心里是怎么权衡的,但最后的结果,是他没有理会我,直接走出卧室,去客厅换鞋。
“小茹,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留下这一么一句话,他消失在了门口。
听到门被‘嘭’地一声关上的声音,我赤着脚从卧室里跑了出来。
手伸出去的瞬间,我的动作顿住了。
一个人有心要走,追得回来吗?
愤怒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汹涌地将我包围,又如同熊熊的火焰,缓缓地将我烧成灰烬。
“你走了你就不要回来!”我对着门,对着空气,歇斯底里地吼叫出声。
一腔的怒气无处可发泄,我伸手将茶机上的玻璃杯砸了出去。
但这远远地不足以发泄我心中汹涌的情绪。
“好,你走……走吧……走吧……”
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但却在冷静不了。虽然这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但凌天睿依然想来就走,想走就走。
就算我放了那样的狠话,他从佘敏娟的怀抱里回来,依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入住。他把我狠狠地踩在脚底,不给我任何‘自我’的权利。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划过脸庞,情绪从愤怒转而成了难过。
像是全身被开水淋过,烫起一个一个的大水泡,水泡炸裂,露出里面猩红的肉。
上次吵架,我整理了一部份自己的衣物,还没有来得及拿出来,正好节省了我的时间。把行李箱拖出来,清理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裹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找出围巾,帽子,手套,出了门。
大张旗鼓的离开,都是试探,是希望被挽留;真正的离开,就像我现在这样,悄无声息。
午夜刚过,街道上冷得如同北极。就算是我如此地全副武装,也还是觉得很冷。
连出租车都没有一辆,冷冷清清的,只有北风呼啸而过的风声,在耳膜处肆意地吹着。
因为打不到出租车,所以我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个标准间。
虽然开了暖气,服务员带我上楼时,依然不停地搓着手,脸色苍白。
“您请进,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前台电话。”帮我把行李推进房间,服务生僵着笑脸退出去。
我朝她点点头,关上门。
门一关,我的世界变得无比的安静。
这一夜,我在酒店的房间里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给宋胜佳发了信息,说家里有事,我至少需要一周的假期。
也许需要更长,但在工作上,宋胜佳一向悉心教我,我不想让她太失望。
手机调到飞行模式,再连上酒店的WIFI,搜了一下赤临市附近的景点。
毫无疑问,这样的鬼天气,任何一家旅行都没有什么好的安排。
我关了手机,闭上眼睛。
因为一晚上没有睡觉,几乎是刚刚一闭眼,下一刻就睡着了。
做了很多纷乱无章的梦,内容记不清楚,但醒过来的时候,一身的冷汗。
我起身抽出纸巾擦了一把脸,猛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是进了一个怪圈。从展承宇的事件开始,我就一直处于一种被动的局面中,被动的发现他出/轨,被动的离婚,接受凌天睿的帮助,签下结婚合约……被动的处于各种劣势当中。
太多次的伤害,使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太傻太天真太懦弱,所以才会变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像条死鱼一样地躺在床上,连手指也不想动弹一下。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觉得自己又要再做一次‘弃妇’了。
也不知道是躺了多久,房间里渐渐又变得昏暗起来。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不得已爬起来,简单地洗漱过后,在酒店食堂随意吃了个饭,又回去睡下了。
凌天睿昨天晚上的离开,仿佛带走了我身上的大部份力气。
就这样浑浑噩噩在地酒店住了三天,手机不开机,也没有迈出酒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