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呀!”
二婶突然跑过来:“安然,你父亲已经死了,应该让他早点入土为安才好,棺材已经封了,你现在要打开,是不吉利的呀。”
我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又听二叔在一边解释:“你爸是昨晚死的,我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怕发臭,准备今天下葬的。”
他们竟然不通知我,这么快地就要下葬!
“滚,都给我滚!”
我已经失去控制地大叫起来,颤抖着跟陆承译说:“求你,让他们出去。”
他深深地拧着眉:“好。”
然后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将不干人等都轰了出去,包括二叔和二婶。
大门关上,房子里除了我跟陆承译,就剩下这口棺材。
陆承译命人将棺材揭开,我一步步走过去,里面躺着的,果然是父亲,我的眼泪一下涌出来,如果不是陆承译扶着我,我已经倒了下去。
我的世界顿时轰塌下来,眼前一片黑,通红的棺木刺痛了我的眼。
许久后,我才从陆承译身上起来,一步步挪到棺材那里,我趴在棺木沿壁上,看着父亲沉沉睡去的脸,一片惨白。
怎么会这样呢?
从我离开不过二十来天,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没有一点点征兆,这让我怎么能够接受?
父亲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我说。
就在我出发去清城的前一天晚上,我还跟他大吵了一架,第二天一早走时,我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没有见到他的面。
没想到,我们就这么永远天人相隔了。
此时我有多么后悔当时的行为,可是却已无法再回头。
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生命要更重要的了。
父亲的这一去,是我这一生当中最遗憾的事,以至于很久很久,我都没能从中走出来,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
眼泪悄然滑下,在这么冷的天里,滚热的两行也瞬间冷凝。
我摸着父亲的脸,冰冷一片,一直冷到我的心里,浑身都在颤抖,只是在指尖触及到的地方,我看到一片淤青。
顿时拧眉,我擦干了眼泪,再仔细瞧去,在他右脸的颧骨位置,有一片淤青,正好背着光,在一小片阴影的笼罩下,我看着不是很清楚,可也很确定,那是淤青,而且还破了皮。
我再仔细看去,虽然衣服都被他们换成了新衣,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可发丝里面还有少量的黄泥土,已经干涸,成了粉沫状。
陆承译也发现了不对劲,将衣服稍微解开一些,可并未看到什么,不过衣袖撸起来时,就能看到大片的青紫色。
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让我开棺了,原来这里面藏着这么深的秘密。
双手握着拳,我转身朝外走去。
“你去哪儿?”
我咬牙切齿,连声音都在颤抖:“我要向他们问个究竟,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一下冲出门外,陆承译也紧跟在我身后。
我们家住在大埂上,而父亲的几个兄弟在日子转好后,都搬去了大埂下面的村庄。因为当时母亲不喜欢搬来搬去的,而且她喜欢一出门就能看到河水,于是就还在原来的地方造了大点儿的房子,也就是现在的房子。住在这里一切都好,只是在闹洪水的时候会受到一些影响。
从埂上到埂下的距离不过一千米的距离,我很快就跑了过去。
二叔家的大门在里面紧锁着,我用力没有推开,便使劲在外面拍门,拍的手掌都已经发红发疼,可他们还是不愿意打开。
“开门!”
一想到父亲的死可能并不是他们口中说的不知原由,我心里就簇起了一团火,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在外面吼起来。
“你这孩子也太没礼貌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然而二叔他们却不愿意再与我相见。
只是大白天的将门窗关得这么严实,不是做贼心虚吗?这让我如何能忍受,抬起脚就踹了上去。
陆承译在后面扶着险些因为用力过猛而摔倒的我,说道:“我来。”
然后他走到一扇窗户那里,朝里面说道:“我是陆承译,还请你们给陆家一个面子,将门打开,如果有什么事,全部由我来负责。”
二叔他们有了保障,终于将门打开,我直接冲上前,深深地拧着眉,质问:“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二叔只是看了我一眼,却是没说,这时二婶上前,看了一眼陆承译,然后跟我说:“不是说了吗?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就这么去了。”
她还在狡辩,撒谎。
我大步迈到她前面,逼得她往后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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