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样子。
当年我妈被她活活气死的时候,她怎么不想到这些?
“当年我妈也是在这个医院去世的!”我忍着没有哭,我不能在她面前哭。
“我知道你妈当时病的很重……”
“你说错了!”我喝住她,“她是被气死的!被你气死的!”
“对不起,林溪,是我对不起你们!”她拉住我的胳膊,“可是睿睿是无辜的!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我没有那么多钱,我拿什么救?”我无力地看着她。
当年我也是这样,无能为力地看着我妈一点点闭上眼睛。她还那么年轻,不到五十岁!从没有一根白头发,到慢慢地满头是都是白发!
“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她哭着跪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
我拿什么去救他?我没有钱!我没有!
她妹妹从病房跑出来,将她拉起来。
“姐,你不要这样!她见死不救,你求她是没用的!我们不求她!不求她!”
周秀娜被她拉起来,整个人似乎都是崩溃的。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的绝望与无助,刺痛了我的心。
这种眼神,我懂。一个绝望的母亲,一个无助的母亲。
“我会去想办法!”我的声音颤抖着,也许我不该答应,可是这一刻,好像病床上躺着的是我,在外焦急万分的,是我妈。
我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离开了医院,我的眼泪一直在流着。不知道是为了林睿,为了周秀娜,还是为了什么。
总之,所有的悲伤这一刻都涌上心来。
我站在马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放声大哭起来。
为什么生活会是这样的?
霍展颜那个女人可以坐享一切最美好的东西,她可以不用早早地起床上班,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赶着店铺打折去买衣服。
她可以做一切她想做的事,不管荒唐不荒唐,不管合理不合理,只要她想做,随时都可以。
为什么我不行?我就要承受这许多我根本就无力承受的事情?
往来的路人渐渐多起来,他们围观我像是围观一只动物,一个小丑。
我揉揉眼睛,不能让他们看我的笑话,我要继续前行,即便再难,我也要去做!
可是,我该怎么去筹到这些钱?五十万啊!不是小数目!
我没有这么多钱,离婚张子陵一份钱没有给我,只给了我这个房子。可是这是我的全部,我不能放弃房子!
没了房子,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能找谁借?
张子陵吗?他说的那么明白,给了我房子,以后跟我就再无瓜葛。
刘子萌?她不会的,而且她也没有这么多钱!
我还能找谁?
李沫白!
不!我不会向他借钱!打死也不会!就算让我回悦色去挣钱,我也不会找他!
悦色?
又是悦色!难道只有悦色才能拯救我吗?
五年前,为了给我妈凑钱,我去了悦色,然后生生地毁了自己。
五年后的今天,我再一次面临这样的抉择。
原来所谓的宿命,就是让你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同样的困境中,逼迫着你,做同样的抉择。
我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手机界面上是吴丽芳的电话号码。也许我打一个电话过去,她会很欣然地接受。虽然我年龄在悦色不算太年轻,但是也属于正常。
可是我不想。
我不想啊!
这时候手机却响了。
我拿过来看,电话是霍展青打来的。
“林溪,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我短暂地收拾了一下情绪。
“方便。你说。”我依然对他提供的工作岗位抱有幻想。
“你和沫白之间的事,我确实是今天才知道,所以,希望你不要误会!”
“是你误会了。我和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辩解道,“真的。”
电话那边竟然沉默了几秒钟。
“你的声音怎么了?是不是很不开心?”他关切地问我。
我的声音,不是很好吗?难道他听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吗?
“我没事,谢谢。”我掩饰着。
“不管你和沫白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也希望,我是你的朋友。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
朋友?
他当我是朋友。
我的心里暖暖的。我一直以为,我这样的人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的。想不到他竟然当我是朋友!
五年前,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或许我要在悦色继续煎熬,在那池浑水里继续泡着。
是啊,他早就是我的朋友了!
“我,我能找你借钱吗?”话一出口,我便觉得自己很混账,怎么可以问他借钱!
“多少?”
“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