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叫做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芬芳。老师要是换了别的名字,他的可爱完美也不会有丝毫改变。老师,抛弃你的名字吧,我愿意把我整个的心灵,赔偿你这一个身外的空名。”
“你快醒醒吧!”他忍不住情绪,想让她清醒一点:“我不是罗密欧,你也不是朱丽叶。不要在生活在戏剧里——你这样已经伤害很多人!”
泪珠在宜鸢脸上纷流,她像破娃娃一样软弱无力,她伸出手攀住他的手臂,像溺水的人终于找到浮木,哭着道:“老师……老师,在袁府我才是在演戏啊!每一天都是!无时无刻都在演,白天在演,晚上咋演,演一个合格的妻子、媳妇、母亲……我不想再演了——老师,我真的演不下去了。我常常做梦梦到我们回到校园,回到以前,你手把手教我们演戏,为我们拍话剧,写剧本。我们在校园结诗社,在湖边野炊……”
说到最后,宜鸢已经在他怀里泣不成声,“……老师,老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冷淡,为什么要故意装得不认识我,为什么对我漠不关心……”
把不相爱的人捆绑在一起生活,已经对人最深的惩罚。还要日夜面对心爱之人近在咫尺的折磨,她确实是再难忍耐下去。
袁克放深深无奈,他同情宜鸢的遭遇,但又无能为力。
“在袁老师的心目中,肖宜鸢是位好学生,聪敏美丽,努力上进。在德谦的心目中,上官宜鸢是我的三嫂,是家人骨肉。”
“不是……不是……”宜鸢摇头否定他的话:“我知道,你不接受我都是因为你三哥,而不是你不爱我——”
“不!宜鸢,我对你从来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我不信!你就是爱我的,就是!”
她毫不接受他的话,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把头埋到被子嚎啕大哭拒绝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消息。
“宜鸢!”
“我不听,我不听——你全是在骗我,骗我——我已经告诉他,我爱的人是你,一直是你,从来就只有一个你!”
“肖宜鸢!”
他真要被她气闭过去。
“我会去找三哥解释。”
“哈哈……哈哈……”上官宜鸢边哭边笑,“你以为他会信你的话吗?他现在恨你入骨,你去就是去送死。哈哈——哈哈——从此往后我要你陪我一辈子,上天堂我们一起去,下地狱也一起!”
人生大多的真相都是我们不愿意面对的,不由自主想要逃避忘记。一旦钻进保护的牛角尖,交流就变得毫无意义。
每一次不愿意听见的讯息只会变成极端情绪的宣泄,要解决的问题却毫无进展。
袁克放颓废地重新落座到椅子上,该怎么做,宜鸢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全部是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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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清晨起床,才发现昨夜窗外下了一场春雪,雪落在地上就溶了,只那屋檐瓦片上残留零星白色。这便是南方俗称的“倒春寒”来了,却正是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昨夜,他并未在她房内入睡。
一赫望着窗外叹息一声,木然转身去洗手间洗漱。包裹上严实的衣物,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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