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
看到这一幕,一赫心里涌起不适,她赶紧扔了望远镜,在崖石后呕吐不已。
从鹰落网到成功逮到兔子,驯鹰工作才算大功告成。
日落西斜,猎到五、六只兔子,大家才心满意足启程回家。
回到家,一赫整个人状态都不好,脸色白白的,晚饭也吃不下。
袁克放来屋里看她,他虽然换了放鹰的衣裳,可一赫还是能闻到血腥味,再想到那劈开的兔脸,忍不住又一阵噁心,抱怨道:“你们也太残忍了。”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就是如此。”
他脱去外衣,拉起被子,把她挤到床里侧去,嘴就凑了上来。
歪躺在床上的一赫皱紧眉头,扭头避开他的吻,气哼哼地问:“我要审你——"
“审我?”袁克放差点笑出来,道:“你这是宝姐姐审林妹妹……”
他才不管她审什么,手已经伸到她中衣里面,嘴不客气的咬她颈脖上的肉皮。
“我——我问你——当初——你——你也是把我当那鹰一般驯的吧——"
袁克放一愣,不知道她怎么扯到这个。低头看她氤氲潮湿的眼,心底叹气:她怎么老放不下过去,总纠结在细枝末节上。一点点事情就七想八猜,跟自己过不去。
“赫赫,你怎么能是鹰呢?”他吻了吻她的发髻,低吟道:“你可比它差多了。”
“袁克放!我饶不了你!”一赫恼怒地那枕头掷他,却被他连着枕头和人一同抱住。
“你这笨蛋!”他抱紧她,吻她的唇,“我爱你。”
他说得无比认真,听得一赫心底热乎乎的,暖流翻涌。
“德谦,我也爱你。”
她捧起他的脸细细吻着,羞涩的说:“还有,谢谢你那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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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一赫离开后,余冰臣就没有过过夏天,每天都很冷,今年格外明显。
在仁济医院住了三个月,还是没有挽救回子涵的生命。
浅碧抱着儿子哭得死去活来,几次晕厥过去,哭喊着要和医馆的顶楼跳下去,诅咒医馆的医生们,埋怨他们没有把子涵治好。她神神叨叨,精神奔溃。一会抱着个枕头当作子涵,一会又恶毒的辱骂女儿子馨,大骂她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她,而是子涵!
出了问题,首先责怪别人这是弱者对现实的无能为力。余冰臣对浅碧的无理取闹完全失去耐心,甚至心烦意乱到不愿见她,若不是顾念她是子馨的母亲,他早把她赶出家门。
这并非余冰臣无情,他和浅碧的结合原本就是一赫为了余家传宗接代,生育孩子买回来的女子。一直以来,余冰臣喜欢浅碧的身体多过她的内在。他喜欢浅碧宛如喜欢一件心爱的玩具,不需要说话和表达自己的灵魂,只要摆出让他中意销魂的姿势即好。
同床共枕五、六年,今时今日,坐在一起,仍然还像两个陌生人。
浅碧始终走入不了他的内心,缓解不了他的孤独。同理,他对浅碧的痛苦也不能感同身受。
开始他还只是厌恶浅碧好赌、不负责任,而在发生过这么多事情后,他深感娶浅碧是个错误。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想念,心底深邃的刺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那里曾经住过一个人。
她来过、笑过、哭过、付出过、伤心过,然后,离开,再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