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封泽正在国贸酒店的咖啡厅里喝早茶。
咖啡是现磨的,盛在漂亮的黑釉杯里,他刚刚通过视频电话联系了封霖,询问他关于那几笔生意的事。对于自己无缘无故被压迫剥削的事,封霖深有怨气,对着电话就是一通抱怨,说大哥不为他的终身大事着急,害他错失了一大把泡妹的时间。但抱怨归抱怨,封霖还是乖乖的把进度一五一十告诉封霖。
“要么就是驱邪,要么就是看风水,来来去去就那些,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昨天见的那位客人,他家女儿长的挺漂亮,我得找个机会把她电话号码问过来,嘿嘿。”画面里,封霖笑得一脸那诈。
封泽没空跟他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伸手就把电话给挂了。封霖这人虽然爱玩又不着边际,但对轻重他还是分得很清的,再加上有夜合在旁边帮忙,封泽倒不担心他偷工减料,打电话也纯粹就是提醒他一下。
他面前的椅子被人拉开,一条人影坐了下来:“可以拼个桌子吗?”
封泽抬头看见方遇白含笑的脸庞,虽然周围还空了很多位置,但他倒是没什么意见,反而抬手招来服务生。方遇白扫了一眼菜单,礼貌地说道:“白咖啡,谢谢。”
白咖啡是马来西亚的特产,它并不是白色的,只是在工艺上与常见的黑咖啡不同,颜色要更加柔和清淡,所以才因此得名。他们两个人坐在飘着悠扬钢琴曲的咖啡厅里,已经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我从封月那里听过关于封家的事,能认识封先生,是我的荣幸。”方遇白微笑地说道。他总是保持这样的笑容,即不亲近,却也不会显得疏离。
“封家不过是生意人。”封泽淡淡地说道。
“其实所有东西都可以成为商品,像我们眼前的咖啡,像身上穿的衣服,甚至是人,还有,灵魂。”方遇白搅着咖啡,语气平静地说。
封泽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似乎不像一个画家该说的话。”
“封先生用符咒法术看世界,而我,是用画笔在看这个世界。”方遇白说道,“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一定不相同。就像现在,你眼中看见的是我,而我眼中看见的却是你。”他望着封泽,嘴角弯起。他的眼睛很美,眼尾细长,微微上挑,瞳孔澄黑明亮,清晰映出封泽的身影。
封泽笑了一笑,气定神闲地说道:“我也能看见她们。”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女孩,她们正偷偷地把目光投到这里来。
“封先生到汉昌是公事吗?”方遇白若无其事的问道。
“不管公私,似乎都和方先生没有关系。”封泽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说道。
“我听封月说过,封先生跟外人只谈生意,从不谈交情。”方遇白说。
封泽嘴角扯出一抹嗤笑,他当然知道封月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以封月的性格,还不知道背地里说了多少难听的话,但他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他靠在椅子上,眼神冷静而锐利,从方遇白身上扫过。
他从来没有见过方遇白这样的人,在电梯偶遇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方遇白非常干净。
他身边什么都没有,没有鬼魂,没有怨灵,甚至连一丝怨气都没有,干净的就像一杯清水,一张白纸。
但封泽很清楚,这并不正常。
人并不是以独立的个体活在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与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前世,今生,轮回,业报,有因才会有果,所以每个人都身负罪恶,就算是刚出生的婴儿,也不可能一尘不染。
方遇白坐在那里,咖啡厅柔和的灯光映在他脸上,五官俊美绝伦,气质超尘脱俗,就像是来自另一个空间的人。
“封先生在看什么?”他微笑问道。
“你。”封泽吐出一个简单的字。
方遇白低眉一笑,说道:“我今天就要回宜城了,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再见到封先生。”他把一张名片放到桌上推过去,望向封泽的眼神意味深长。他的手机响起,是夏芝晴打来催促他上车的,方遇白站起来道别。
“我先走了,替我向易止说一声。”
封泽目送他的身影穿过咖啡厅,消失在门口。名片静静躺在桌上,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抬手示意服务生结帐,把名片夹在了钱包里。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是罗珊发来的:
——今天下午三点,巴林路,雅迪咖啡馆。
封泽没有回复,起身离开咖啡厅。顾易止在这个时候来了电话:“喂,封泽,我们在颐和酒店,你知道地方吗,要不要我来找你?”
“不用。”封泽简短地说道,毕竟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导航的东西。
“那行,我在这里等你呀!”宴客厅里人太多了,顾易止不得不缩到角落里打电话,时不时还有亲戚朋友过来跟他打招呼,他只得匆匆把电话挂断。这次毕竟是顾父的寿宴,很多在外地工作的亲戚都赶回来了,再加上学校里的同事和朋友,宴客厅五十几张桌子坐得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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