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电话,但一直没联系上他。”方遇白说道,“我对他了解不多,他的父母好像都在国外,很少回来。”
“你和罗珊应该认识很多年了吧?”顾易止问。
“我们以前是大学同学。”方遇白神色黯淡地说道。
顾易止看着他问:“遇白,那你为什么要将老同学介绍给一个自己都不了解的人呢?”
方遇白明显一怔,随即恢复如常,笑了笑说道:“在汉昌的时候罗珊曾跟我抱怨说遇不到一个真心相待的好男人,杨东的家世和外表都不错,我就顺手帮他们牵了个线,没考虑那么多。”
顾易止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也没表现出来,只说道:“杨东现在失踪了,如果他有联络你的话,请尽快通知我。”
“好,我会的。”方遇白应道。
“那我先回去了。”顾易止站起来说道。方遇白送他出门,展厅里依旧那么热闹,门口那滩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并且用红地毯盖上,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保安站在门口维持秩序,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和兴奋的笑容。顾易止抬头看向五楼的天台,,一条生命的离去,对于毫不相干的人来说,或许只是多了一项茶余饭后谈论的新闻,但对于她的亲人来说,却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伤痛。
顾易止想起罗珊曾经明媚的笑脸,深深叹息一声,脚步沉重了许多。在他身后,方遇白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毫无波澜。
回到局里,顾易止将今天口供的内容做成报告交给齐振。齐振详细看了一遍,问道:“你觉得这个方遇白有问题?”
“我只是感觉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很微妙。”顾易止说道。他虽然对方遇白了解不深,但好歹还接触过几次,他不认为方遇白是那种会有兴趣替人牵线搭媒的人。
“上头对这件案子格外重视,已经派了枪支专家过来协助办案,现在任何可能存在价值的线索都不能放过。”齐振严肃地说道,“这样吧,我让人调查一下方遇白的来历,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队长,杨东会不会已经离开宜城了?”疑犯一旦潜逃,就会大大加重案件的侦破难度,这是顾易止目前最担心的问题。
“我已经通知宜城各个火车站、汽车站,还有机场的安保部门,他们会密切留意的,一旦杨东使用身份证信息进行登记,我们会第一时间收到通知。”以齐振丰富的办案经验,他早已做好了安排,但现在担心的就是,如果杨东采用私人工具离开宜城,那可能就无法拦截住他。
安慧拿着一个档案袋推门进来:“队长,罗珊的尸检报告出来了。”齐振接过袋子把资料抽出来,上面写的死亡原因和医护人员现场检查的结果差不多,致命伤就是枪伤和头骨碎裂,但死亡时间一栏里写的内容却让齐振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意思?”他把资料拍在桌上,指着“死亡时间”那一栏厉声问。顾易止探头看了一眼,震惊不已。
“疑为七天前?!”
“法医科的人说,从尸体的腐化程度及尸斑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七天前。”安慧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是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罗珊是在文化馆里被枪杀的呀,怎么会七天前就已经死了?”
“这帮人做事真是越来越不谨慎了!”齐振不悦地皱眉。
“他们说死者的身体器官在送来的时候已经严重腐化,全身都已布置尸斑,根本不像是刚死的,但死亡原因的确是枪伤和头骨碎裂,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安慧说道,“队长,这件事实在太蹊跷了!”
“我去法医科看看。”齐振拿起资料说道。
“等等我!”安慧追了上去。顾易止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之前和封泽在餐厅遇到罗珊跟杨东的时候,封泽就说过一句话——那两个人都有问题,而封泽所说得的这个“问题”,难道就是指……
顾易止心头一寒,跟办公室的同事说了一声,就急冲冲跑出警局。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向封家老宅赶去。去往山顶的路畅通无阻,顾易止心里又着急,连声催促,司机把车开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宜山顶上。李妈把门给他打开,顾易止一头冲进屋里,鞋子踩得地板啪啪响。
“小心点,昨天刚请人做的保养。”封泽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快跟我走!”顾易止上前拉起他就说。
“怎么,外面地震了?”看他这么心急火燎,封泽玩笑地问。
“跟我去太平间看看!”顾易止一边拽着他往外走,一边说道。
“你这爱好倒是真来越奇怪了。”封泽猜到他指得是罗珊的尸体,但还是忍不住挤兑他。
“罗珊的死有蹊跷。”顾易止看起来很着急,“法医说她死了有七天了,你帮我去看看她的尸体,是不是真像他们说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