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具尸体横亘在他们中间,像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障碍,就算齐振没有亲眼看见,他也知道夜合这几天必然承受着非人的待遇,而那些事已彻底将他推进地狱,现在他只想尽自己所能帮助他,想要将他拉回来。
“夜合,只要你相信我,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你不会是孤单一个人。法律会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但被惩罚的人绝对不应该是你,所以不要再错下去了,相信我,我会帮助你的,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跟你站在一起!”齐振大声说道。
厂房里的光线很暗,但齐振的脸庞却透出无比的坚毅,他看向夜合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好像只要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就可以获得救赎。
夜色的视线落在那只手上,渐渐的,在嘴角咧开一丝笑容。
他笑得那样嘲讽,那样绝望,笑得连视线都被泪水模糊。
他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就在眼前,只有一个伸手的距离,可是他再也不能靠近了,再也不能了。
“顾先生,少主的事是我的错,我会负出这个责任。”他静静地说道,“如果少庄能够回来,请帮我告诉他,我没有资格再见他,等完成这件事后,我会自行了断,给封家一个交待。”
“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你真的感到愧疚,就跟我们一起想办法救出封泽!”顾易止激动地说。
“我不配再走进封宅,更不配再见到少庄,这件事只有我自己可以解决。”夜合神情凄然,他已经站在窗户边,几缕光亮从木板缝隙中穿进来投在他身上,却远远不够能驱散他眼中的黑暗。对面的世界或许就是光明,但他已经无法再靠近,也不想再靠近,他有想要做的事,这件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包括齐振。
“齐队长,谢谢你……”他对齐振露出最后一丝笑意,身体猛得向封死窗户的木板撞过去。这些木板不算厚,以夜合的身手来说冲破它们并非难事,他原本可以安然落地,但残留在身体里的毒品让他的动作远不如以前迅速,也就是那片刻的滞缓,让他的身体出现偏差,溅起的木屑划过他脸部,他向楼下摔去。
“夜合!”齐振扑到破损的窗户边,想要拉住他,但已经晚了一步。夜合掉到草丛里,虽然事先已经做好保护动作,但剧烈撞击还是让他头晕目眩,鲜血不断从脸上的伤口滴落,他抬头看了一眼齐振,转身向树林跑去。
齐振没有犹豫,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追向夜合。顾易止正准备联系封霖追过去,忽见墙角一道人影闪过,他迅速上前扣住那人的肩膀一扭,朝他膝弯踢去,那人惨叫一声跪到地上,颤抖地说道:“别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别杀我啊!”
顾易止认出来他就是之前那个巡逻的人,用力将他提起来摁到墙上,从地上捡起条塑料袋捆住他手腕,厉声说道:“老实点,蹲下别动!”
这小混混哪里敢反抗啊,蹲在角落里抖得跟筛糠一样。顾易止看了眼地上那三具尸体,先给封霖打电话告诉他夜合离开的方向,又联系了报警台,让他们尽快安排人过来接应,小混混听到他是警察,一张脸吓得煞白,连大气都不敢出。
汪开铭正在回厂房的路车,他刚跟封百川做成一笔大买卖,心情好的很,靠在车子里哼着小曲,几辆警车呼啸着从他们旁边飞驰而过,汪开铭警觉地坐直身体,探头张望警车的动向。刀疤脸也看出蹊跷,说道:“大哥,他们好像是往厂子方向去了。”
“开慢点,跟在后面。”汪开铭黑着脸说道。
警车速度很快,这里又是公路,没有人注意到那辆远远跟着的黑色轿车,按电话里顾易止提供的位置飞快开去。汪开铭看着他们转向离开大道,脸色更加阴沉,暗骂一声:“操!”
“大哥,怎么办,他们肯定是冲着厂子去的。”刀疤脸焦急地问。
“还能怎么办,躲啊!”汪开铭大声说,“联系里面的兄弟,让他们赶紧带上人跑!”
刀疤脸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刚刚接迫就迫不及街叫道:“胡子,警察往你们那边来了,快带上那小子从后门跑。”
电话那头在久久的安静后,传来一个令刀疤脸完全陌生的声音:“太晚了,我劝你们最好过来自首。”
刀疤脸一愣,吓得把手机砸在仪表盘上,声音都在颤抖:“大哥,是……是条子!”
“我操他妈!”汪开铭一拳打在椅背上,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调头走啊!”
“但胡子他们……”刀疤脸跟那个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心里担心络腮胡会将自己跟汪开铭抖漏出去。
“你他妈是不是傻了,条子都在那杵着呢,他们还能跑得了吗?”汪开铭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刀疤脸身上,朝他脑袋就狠狠拍了两巴掌,“还愣着干什么,是不是想在这里等条子回来请你喝茶,开车啊!”
刀疤脸反应过来,踩响油门调头,将马力开到最大,疾驰而去,远远还可以听见警笛的声音,让他掌心一阵阵冒冷汗。汪开铭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他只安排了少数几个人在厂房看守,警察怎么会这么快找到那里!
警车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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