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得不承认,陶一山很有手段,这些年,信捷不知道被他换血了多少次,母亲在世时的那些高层,早已不在,全部是陌生面孔。
“我父亲说的很对,但他现在却不是最大股东,我才是。”她站起来,把手中预先准备好的文件一一递到给位高层手中,回到自己位置时,言辞犀利的继续说:“据我的调查,信捷近年来的营业额连年下滑,并没有大家以为的这么好……”
她说的有凭有据,这些,并不是她的功劳,而是顾少清为她准备的,他的商业头脑不知比她高出多少倍,其中的一些数据,尽管她学过点经济,仍然看的一知半解。
但其他人却是看懂了,个个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有人发声了,“大小姐有了公司38%的股份,多出现任董事长许多。”
“对,加上我妹的26%,就是六十四%,我们完全有权利参与公司的一切决策。”陶羚信心满满地扫过惊讶的众人,昂扬含笑的看向陶柔。
这时,她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陶一山霍然起身,语气严厉地开口:“她在胡说,柔柔26%的股份已经完全由我全权代理,我们已经到公证处做过公正,各位可以看看这份公证书。”
他把公证书打开,令助理拿给下面的人一一过目。
陶羚完全震惊了,不可置信地盯着陶柔,她终于徐徐抬起了头,脸上,写着歉疚,眼底有哀戚。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竟投靠了陶一山?
公证书传到了她的面前,她眼前发花,只看到黑纸白字上两人的签字,以及一旁公证处鲜红的印章。
“大家都看过了吧,所以说论股份,我才是最大股东,好了,现在大家开始投票!”
这一惊天逆转,完全出乎陶羚的预料。
有了陶柔的股份,陶一山无疑是胜出了。
结果出来后,大家都去恭喜陶一山,没人多看陶羚一眼,满面喜色的陶一山承诺晚上请大家吃饭,一众高层笑逐颜开地走了。
陶羚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前方,脸色难看到极点,几乎是快要哭了。
可当着陶一山的面,她死死忍着。
终于,陶一山送走最后一个道恭喜的人,而后朝她走了过来,神色,是胜利之后的骄傲,“小羚,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来趟这趟浑水,毕竟,信捷之于顾氏,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公司,以他对你现在的宠爱程度,你随便开口要一个,他说不准都会送你,何必眼巴巴回来出丑。”
陶羚撑着桌沿站起身,掩了神色,梗着脖子,“你是董事长又怎样,我现在手里依然有38%的股份,是第二大股东,以后我会参与信捷的管理投资,到时,大家天天见。”
她收拾好文件,抱起,笔直利落地往外走。
经过陶柔身边时,她忽地站起追了过来,口口声声喊她姐姐。
“姐,你听我解释——”她不依不舍地追出信捷,跑到她的面前,拦着她不让她走。
陶羚瞪着她,生气极了,失望透了,“我们不是说好要回信捷的吗?你为什么突然变卦?为什么?为什么?”
她失控的大喊。
陶柔的眼泪忽然掉出来,哗哗的,就像此时天空开始落下的雨滴,只听她挥着手臂,大声地回答:“姐,我没办法啊,我怀孕了,可是谭爸谭妈不让子维哥娶我,他们觉得我一无所有,配不上子维哥,我只有找爸爸做靠山,让信捷为我撑腰,才有资格嫁进谭家。”
头顶的雨滴,一阵紧过一阵。
一阵大风吹来,冻得陶羚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对面的陶柔,脸上全是水,也不知是泪,还是雨,她的神色那么难过,双手,始终抚着还未隆起的小腹。
“姐,你能理解我的苦吗?”她上前,可怜兮兮地抓住了她的袖子,“你理解的对不对,我怀孕了,怀孕了呀,这是我和子维哥的孩子,我想要给他一个家,我必须拥有嫁进谭家的资格,我不想做未婚妈妈。”
雨,越下越大。
陶羚任她拽着,眼泪终于掉下来,混着雨水,没人看得见。
正难过之时,手腕一紧,身不由己地被人半搂半抱地拉得离开,等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推搡着进了车。
顾少清皱着眉,抓过干毛巾给她擦湿漉漉的发丝,又去擦她脸上的水,她倏地抓住他的大手,控制不住地扑进他的怀里,眼泪直往下流,“老公,我好像搞砸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怎么办?柔柔怀孕了,她把股份的代理权给了爸爸,爸爸还是信捷的董事长……”
“我知道,我都知道,好了,别哭了,没什么好哭的,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不会看到你为了一个信捷弄的自己整天不开心。”
“可是,可是……”她抽噎着,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极了,一点都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些职场白骨精能干。
“傻瓜,人各有所长,你不能让铁匠去做木匠的活,真的没必要怀疑自己,怀疑人生。”
她都没说出口,他却已经知晓了她心底的声音,安慰的话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可是信捷是——”他忽地堵住了她的唇,一脸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