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谭子维脸色瞬间一白。
昨晚他说结束的话,一半是气话,一半是真话。
就在刚刚,他的父母还提起她怀孕的事,一致表态若是真的就尽快为他们举办婚礼,娶她过门。
他是真的真的希望她能生下这个孩子。
而现在,她居然一声不吭地说打掉了?
“医生,她没有打掉孩子,对不对?”看见她边上的3号手术室内走出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立即大步走过去,责问。
女医生看了看他们,实话实说,“已经打掉了,你可以进去看看。”
他兀自皱眉,里面闻言的小护士自作主张地端着个小白瓷盆举到他眼前,里面连肉带骨一滩浓血,他见了心神一颤,整个人不稳地朝后急退了几步。
他的骨肉,他们爱情的结晶,如今已经化成了一滩血。
“陶柔,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转眸,恶狠狠地瞪视着她。
她却反而对他露出满满的恨意,“你才是那个始作俑者好吗?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受这个罪。”
有好几次,他故意不做措施,这才导致她怀孕,如果不是,她现在就不会疼的死去活来!
“你还怪我?不是你口口声声说我父母不肯接受你,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他失控的大喊,眼眶不禁灼热起来。
那团血,像是挥不去的阴影,猛地笼罩住他。
让他难以接受。
“你根本就没问过我,你只是自私罢了。”她说着,咬牙迈步离开。
他脸色如灰,到头来她竟说他自私?那她违背他的意愿私自打掉孩子又算什么?
“我说过,你如果打掉孩子我们就结束了。”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似是想要扶住她,出口的话,却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他也知道她这时需要关心,需要照料,可是,怨怼,充斥心田。
“那么,我们结束吧。”
正在纠结,甚至暗暗懊悔自己说过这句话时,她却突然冒出了终结性的这么一句话。
他浑身都在震颤,满脸的难以置信,“是你要分手的,如你所愿,借你的两亿,等我有钱了我会还给你。”
话落,她拖着脚步慢慢离开。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无法相信陶柔就这样跟他分手了?
曾经她偷偷对他哭过多少次,自己已然记不清,只记得她模糊但依旧漂亮的眉眼,娇怜可人地拉着他的袖子,哀哀地对他说:“子维哥,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子维哥,我想跟你在一起,你去跟姐姐说清楚,可以吗?”
“子维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我也没办法啊,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我好对不起姐姐……”
往事,历历在目。
而眼前,医院长而冷清的走廊里,是她远去的背影,那么决绝,那么义无返顾。
心,炸裂般疼痛,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许久都未听到,直到有人提醒他,他才回神,一看号码是自己母亲,连忙回去。
谭父的手术室外,谭母焦虑的走来走去,看到儿子走了过来,责怪地开口:“这个节骨眼上,你跑哪儿去了?”
谭子维整了整脸色,“刚刚看到公司一个员工过来看病,特意去慰问了下。”
谭母脸色稍缓,目光一边盯着手术室,一边问:“我刚刚站在窗口好像看到柔柔了,你有没有看见?”
谭子维心里一抽,静了三秒,摇头,“没看到。”
谭母叹了口气,“虽然怎么看妹妹都不如姐姐,但你要是真心喜欢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希望你幸福,更何况她已经怀孕了,为了谭家的孩子,也不能阻止你们在一起了。”
想到那浓血,喉咙骤然一涩,嘴角滑过苦笑,半晌,要笑不笑的开口:“妈,这是误会,柔柔她没有怀上。”
与其让他们知道感到痛心,还不如不知。
陶柔,做的如此狠绝,要是让他们知道,必定把她骂的狗血淋头,如今两人已经说分手,又何必让做父母的凭添烦恼?
“没有怀孕?”谭母转过头,讶异地瞪着谭子维。
见儿子脸色不好,也不好多说,只恨恨地说:“管她有没有怀孕,你爱她就娶她,我们是关不了了。”
谭子维心中一热,突然上前一把拥住了谭母,谭母一阵不知所措,推让着,嘴里念叨着这孩子是怎么了。
他苦笑着,小声说妈你对我真好。
谭母哭笑不得,“我跟你爸就你一个独生子,不对你好对谁好去?”
如今,他的父母再也不阻挠他和陶柔在一起了,他们的关系却走到了尽头。
三个小时后,谭父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手术很成功,谭母松了口气,便脸色发白的儿子回去休息。
谭子维找主刀医生核实过他的父亲确实无大碍后,便离开医院。
他开车绕着整个A市的外围路段来来回回的跑,脑海里全是早上在医院遇到陶柔的情景,仍然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分手了。
加油站加油时,禁不住打电话给她,一会儿之后她接起,开口就是:“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第一次,
第一次觉得她竟这么的无情无义。
得来不易的感情,说分手就分手。
无力地扯了扯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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