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爸的话,振聋发聩。
羚盯着自己的指尖,干巴巴地艰涩出声,“爸……我没有,我一直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就连她自己都带着不自信。
“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还是这么继续下去,结果跟你母亲无异。”顾爸掷地有声,满是心痛。
二十多年前,羚的母亲是他的好友,她之所以认识腾艺,还是经他介绍,两人一见钟情,结果羚的母亲怀孕,而腾艺消失,从此以后开启漫长抑郁的等待。
却是等了一辈子,至死,也不见那个负心人的出现。
因此,他心里对邓秀茵存有愧疚,便格外疼惜她的女儿,可是,眼下,却眼睁睁看着视如己出的羚一天天消沉下去。
如果另一段恋情,能够冲掉之前的痛苦,他愿意把羚送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伯父,这种事急不来,我们给羚一点时间,相信她一定能够想通。”虞修白忽地插话,甚至伸出手握住了羚的,羚欲缩回,却被他抓的更紧。
下意识抬头去看顾爸,他神色欣慰,竟没一点反对之色。
他起身,让他们跟着一起去吃晚饭。
饭桌上,虞修白发挥他的迷人特质,除了恍惚不定的羚,把一家老小逗得笑呵呵的,轻而易举收服人心。
为了不让顾爸认为自己抑郁想不开,羚逼着自己吃了一大碗饭又喝了不少汤,结果吃撑了,莫莫被顾爸领去玩儿,自己回到房中躺着,一动不想动。
不知不觉竟睡着了,半夜醒来时,发现莫莫不在身边,想了会儿,忙到隔壁去看,莫莫自己乖乖地睡在床上。
黑暗中,静静地看着莫莫,她还小呀,怎么可以没有妈妈?
她当然不忍心留下她吃苦,可是……无尽的思念,像是蛊毒,每每发作时,就全身疼痛难忍,恨不能跳进澜江一同死去。
很多次做梦,梦见自己站在奈何桥上等顾少清,梦见自己跑到孟婆面前打破那一碗忘川水,痴痴的等,苦苦的盼,无论是现实梦境,终没能见他一面。
失望转为绝望,紧紧攫住胸口。
这一夜,下半夜又失眠了,辗转反侧直到黎明初现,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翌日醒来,自然很晚,等她洗漱好转到隔壁时,莫莫已经不在房内,一看时间,竟已经是上午11点,惊了一下,连忙换好衣服下楼。
偌大的大厅,一片安静,宽敞的沙发上,只坐着一道雪白的身影,正在悠闲自在地看杂志,见她匆匆下来,抬了抬眼,性感的嘴角微微一勾,“睡美人醒了?”
羚朝厨房和餐厅看了看,没人。
就连半个佣人的影子都不见,整个大宅,只有她和虞修白两人。
“其他人呢?”尤其是莫莫,她去哪儿了?
虞修白慢悠悠放下杂志,定定地看着紧张的羚,答:“伯父伯母带莫莫去旅游了,这件事他们昨天告诉你了吧,至于其他人,我让他们都放假了。”
羚愣住,莫莫已经和爷爷奶奶走了?其他人也都放假了?
看着突然静寂下来的房间,心也跟着静下来,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似乎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事。
“过去吃饭。”虞修白优雅起身,不等羚反应就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到餐桌边,餐桌上放了中式和西式早餐,看起来是张嫂习惯做的样式。
他先坐下,举止流畅美好地吃起来。
羚也坐下,却是木然地吃起来。
有莫莫在时,她的生活重心就是围着莫莫转,现在莫莫一下子离开她身边了,好像丢了什么,有点心神不宁。
“不要紧张,来,学我的样子,深呼吸——”虞修白一本正经地做示范,像个开导人心灵的大师。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浮起淡淡的光圈,令人看不真切。
羚莫名其妙地顺从了他的话,做了个深呼吸,在他如沐春风的微笑中,居然觉得真没那么神经紧绷了,而后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
饭毕,两人一起收拾了厨房,之后羚便窝在大厅沙发里不肯动,百无聊赖地看起了电视,电影频道居然刚好播放《美女甄璇》,看着银幕上颜值巅峰的自己,恍若隔世。
“吃点水果。”虞修白端着水果盘坐到她身边,她起身捻起一块雪梨,忽地想起一件事,问:“你找我拍的那三支广告,怎么不见投放?”
她注意了下,无论是各大电视台,还是网上,都未出现过自己拍摄的那三支广告,这也太奇怪了,毕竟……他可真是‘费尽心思’才使她出镜。
“哦——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三支广告要投放?”虞修白轻轻睐一眼羚,那眼神,春情若梦似幻缭绕眼底,见之,会醉。
羚大脑混沌,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怔然发问:“什么意思?”
虞修白含着一瓣血橙,慢慢凑近羚,似是要她吃,羚没好气地躲开,随即听到虞修白扬声:“那三支广告是我个人独家拥有,不会投放。”
羚倏地回头,难以理解地瞪着虞修白,虞修白把手中拿着的橙子忽地塞到她嘴里,硬是要她吃。
羚抗拒,他整个人都要扑到她身上,她算是怕了,张嘴,一大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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