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忙问道:“女郎,胶东王怎会带你去偏殿?可出了旁的事情?”
“能出什么事儿?”姜灼扯唇一笑,拢在大氅下的手,忍不住捏紧,到底没把真相告诉阿青,胶东王说过,他受伤一事,不想让旁人知晓,她也不愿拖累阿青。
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阿青皱眉:“真没有旁的事?”
姜灼好笑:“阿青姐姐想要我出什么事吗?”
“女郎明知道奴不是这个意思。”阿青急忙解释:“奴只是担心女郎,胶东王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近些日子出现在女郎身边的次数,愈发得多,不知他到底想要作甚。”
姜灼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心里也是一阵打鼓,嘴上却不甚在意:“胶东王乃皇子,天潢贵胄,能做什么?不过见我是郑公的徒弟,与我说了两句话,大抵都是询问师父罢了。”
这个借口,阿青勉强能够接受了。
郑无空在长安城中名气太盛,又与清流一派多有结交,本身也出自大儒门下,虽后拜入医者门下,可到底在名流圈子里也是颇负盛名,寒门清流一派,对郑无空也颇多推崇,加之郑无空行医数载,救死扶伤无数,常常不收费用,免费为人诊治,免费施药,在百姓中名声也是极高的。
若是有人拉拢住郑无空,无疑是拉拢了京中百姓与寒门清流一派。
郑无空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从不和其他贵胄结交,更是避皇室如蛇蝎,便是如今立储大热的诸葛曜,郑无空也不卖面子,胶东王想要拉拢他,也是有可能的,但胶东王聪明啊,拉拢不得郑无空,便从姜灼这唯一的突破口,寻求突破。
阿青也不傻,渐渐地想到胶东王是为了拉拢郑公,才会对姜灼不同,这浅浅的一层来,可她哪里知道,胶东王是冲着姜灼自个儿来的,郑公什么的,根本不在人家的考虑范围内。
姜灼回去换了一身胡服,方便走动些,便拎着自个儿的小药箱,并阿青一块儿出了房门;甫一出来,便见谭嬷嬷不知何时回来,正站在门外。
瞅见姜灼梳了两个鬏鬏,穿着一身胡服,谭嬷嬷向她福了一礼:“女郎这是打算进围苑?”
“师父传来的话,让我随他一同入围苑,想来是想让我开开眼界罢。”姜灼只字未提诸葛曜,换了一礼给谭嬷嬷。谭嬷嬷为人极重规矩,姜灼对她还是有些怕怕的。
谭嬷嬷今儿穿着一身褐色对襟襦裙,料子隐隐泛着浮光,是最新样式的浮光锦,想来应当是偠美人所赐,只她不复往日的光彩,眉色间多了些怅色,“去围苑也好,只是围苑危险,女郎得小心些。”
姜灼将谭嬷嬷的神色看在眼里,微微蜷了蜷手心:“嬷嬷不与我一同去吗?”
“不了。”谭嬷嬷道:“偠美人最近病势愈沉,奴才想要多陪她说说话,还请女郎准许。”她是姜灼带进来的人,姜灼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的便是郑无空,偠美人如今没有半点恩宠,在后宫里如一只蝼蚁般苟且偷生,也不愿得罪郑无空的,她想要让谭嬷嬷陪着她,自得让谭嬷嬷回来问问。
总不能,自个儿随意便把谭嬷嬷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