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人原还在前头带路,发现动静不对,回头见魏菓瑶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姜灼,明显是不让人进藏书阁的意思,只得折回身,不冷不热地道:“医女,这位女郎是得了王昭仪准许,并由江常侍下令,让杂家带来太医院藏典阁观摹,若有不服,你可去告与太医令,让他与江常侍交涉。”
魏菓瑶就算不服气,也知道王昭仪同江常侍皆是宫中红人,一位宠妃,一位圣上驾前宠宦,她都惹不起,一下子也无话可说,从鼻子哼出一声,捧了书简,抢在姜灼前头,先踏进了藏典阁。
姜灼觉得啼笑皆非,得了侍人示意,也跨过了藏典阁的门槛。
一进到阁内,姜灼立马被满屋满墙堆放的书简看愣住了,惊艳之下,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巴,觉得难怪师父说要带她来太医院长长见识,果然诚不欺她,这见识未免大得吓人。
不自觉地在书架前逡巡了许久,姜灼心痒难忍,最后鼓起勇气,就手拿起一本书简,刚翻开看了一眼,惊得手猛地抖了抖,差点将书简丢在地上,幸好她机警,忙跪地拖臂抱住,头上冷汗几乎飞出来,心下大叫:“好险!”
原来这是一本先秦的《经医方略论》,记录神医乌鹤子的案方,姜灼早有耳闻,却从来亲睹过,今日有幸得见真容,惊喜交加下立时失了态,须知这可是传世珍宝,若被她弄坏,姜灼一时后怕,自己怕是要成千古罪人。
“果然是鼠目寸光!”魏菓瑶在一旁嗤笑,不过一本竹简,便让姜灼露出一副呆相,真真没有见识。
“伍太医。”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知从哪处走了出来,魏菓瑶整了整面色,规规矩矩地上前施了一礼。
对方只“嗯”了一声,扫了魏菓瑶一眼后,目光直接落到了还抱着那本《经医方略论》的姜灼身上。
姜灼顺着声音望过去,见对方虽上了年纪,却是目光清亮,腰背挺直,并不显老年人的衰弱之气,只是……似乎面色却有些不好。
侍人这时上去,客气地对老者道:“伍太医,江常侍还让杂家递个话,原本郑公准备从华房殿直接过来,不巧方才圣上急召,郑公奉诏去了,江常侍命杂家先领姜女郎来此让您见见,说是郑公一会便来拜见。”
从魏菓瑶同侍人的态度,姜灼知道这位伍太医必定是在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就连师父也是对他敬重有加,少不得是一位人物。
“你便是郑公新收的徒弟?”一个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藏典阁响了起来。
姜灼走上前,敛衽施礼:“小女姜灼见过伍太医,郑公正是家师。”
伍太医点了点头,“瞧着也不算笨,怎得手脚这般迟钝,差点摔了老夫的宝贝,倒不怕惹恼老夫,回头砸了你师父的药铺。”
“她一个乡下丫头,如何知道这满屋皆是珍藏,伍太医不如看紧着些,免得待会人一走,您的书册便寻不着了。”魏菓瑶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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