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姜灼摇了摇头,默然抽回手掌:“此事殿下不必过问了,小女还不至于柔弱到无法自保,殿下身负重任,本就殚精竭虑,勿要为这些无足轻重之事,费去心神。”
诸葛曜皱起了眉头:“你觉得,本王竟是袖手旁观之人?”
姜灼轻扯了一下唇瓣,她注意到,诸葛曜此时神情尽是不满,甚至还有些许被轻视的受伤。
忽然之间,诸葛曜拉了姜灼一起,走到了郑无空的墓碑前。
“郑公,本王心仪令徒已久,是本王行事欠妥,在您生前竟未曾向您坦诚交代,”诸葛曜郑重其事地道:“今日,在郑公墓前,本王便发下誓言,我诸葛曜对姜女郎一片赤诚这心,今生只娶姜……”
一只手猛地捂住了诸葛曜的嘴,诸葛曜惊了一下,不由瞪眼看着姜灼,两人对视了好久,姜灼收回手,面色发白,勉强笑了笑:“殿下,我师父过世未久,这婚娶之事,说出来还尚早。”
诸葛曜盯着她道:“你是别有他想,还是觉得本王所言,殊不可信?”
“殿下错爱,只是……”姜灼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诸葛曜却打断了她的话:“郑家子侄之事,本王自会出面处置,你不必担心,想来郑公更愿将郑府和药铺交予你手上,至于那个叫什么郑或的畜牲,这长安城他留不得,你且待几日,本王军营之事一完,便来好好教训他一顿。”
“殿下不可,”姜灼赶紧阻止道:“大靖律例,本就没有女子继承家业之说,更何况小女不过是先师的徒弟,郑家要收回先师之物也无可厚非,至于他们如何分配,更与小女无关,所以方才阿青所言,只是站在小女立场,小女心中并不以为然。”
诸葛曜想了半天,大靖法度森严,道理确实不站在姜灼一边,于是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没有错。”
这时姜灼看郑无空的墓:“其实师父予我已然良多,小女感激不尽,无论如何,一生一世,小女的师父都是医圣郑公,日后我当尽力继承师父衣钵,做一名悬壶济世的良医。”
“此后你可有落脚之处?”诸葛曜想起阿青提到的,郑家人要赶姜灼的话,干脆提议道:“不如就住到本王府……”
姜灼脸色青白,一时间没有话语。
诸葛曜也觉出自己失言,赶紧闭了嘴,随后又道:“我让人帮你寻一所宅院,先安身下来,可好?”
“不用,小女已经有了下处,随我家嬷嬷住到她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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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清斜,天上缀满点点星子,不时地眨着眼睛,微风轻柔,引得树影婆娑。
姜灼站在窗前抬头望了许久,思绪飘了很远,最后叹过一声,迈步走到院子里。
今日是她在海棠苑子住的最后一晚,明日之后,她怕是再不得机会回来,如今院中一草一木,已是熟悉至极,陡然要离开,这心中不舍,真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