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平阳公主这是要拿王家垫背。
这其间诸葛曜只阴沉着脸,不发一言,背手站在原地,只冷眼瞧着平阳公主发飚,王昭仪着实看不明白,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瑜芙自觉被平阳公主架住了,只得尴尬地上前,还不得不去扶住这位不省事的公主,而这回,平阳公主总算顺从地坐到一张矮榻之上,随即便是失声痛哭。
王昭仪心下深恨,自己好好的生辰,就这么被这女儿搅黄,更可气平阳公主这哭得如丧考妣,也不知是何道理。
平遥公主低着头,乖巧地搀扶了王昭仪坐回正榻。
诸葛曜这时终于先开了口:“母妃想必早知道郑公亡故之事。”
王昭仪点了点头,立马明白了一些:“今日可是为了驸马?”
“母妃,求您替女儿作主!”平阳公主从矮榻站起,跪到王昭仪面前:“十弟无事生非,今日早朝重提郑无空之死,圣上被十弟说得动了怒,竟命人进我府中锁禁了驸马,女儿进宫求情,又被圣上训了一顿,自家姐弟,竟要这般对付?”
“驸马不肖,早该受罚,既然圣断已定,该怎么着便怎么着,本宫谨遵圣命便是。”王昭仪愤愤地道,她一直因为驸马之事提心吊胆,就怕有人借此攻讦儿子,这回诸葛曜主动陈情,请圣上惩处驸马,这般大义灭亲,王昭仪自是赞成,反倒觉得真是白养了平阳公主这女儿,根本就是想害了诸葛曜的青云路。
这时诸葛曜走到正榻前,抱拳道:“母妃,郑公德高望重,当日还曾随儿一同前往武威郡处置时疫,称其一生为国为民也不为过,驸马行事不义,居然害死郑公,于情于理,当予重判,只儿子一直军营,不太知晓外界之事,昨日回京才得知,驸马居然是被王巍给放了!”
这事牵扯到了王巍?王昭仪忍不住看了看身旁的王瑜芙,而这时王瑜芙的脸色有些变了。
诸葛曜继续:“今日上朝,儿子当着众臣之面参了驸马一本,自然也少不得那个王巍,”诸葛曜想想就冷笑:“王巍回得倒是理直气壮,说什么郑家具结,表示不再追究驸马误杀之事,所以此事才到此终了,真不知本朝哪条律例有这讲法,只要受害之人家属不追究,杀人者便可逍遥法外了?”
“你我才是至亲,为何十弟非要帮着外人?”平阳公主起身,冲着诸葛曜道:“郑家人都说不追究了,你何必管那么宽,本是风平浪静,你何必苦苦相逼?”
“国有国法,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如何单为了一个本就荒唐不肖的驸马破坏了法度,让百姓寒心!”诸葛曜也有些怒了,声音震响了整个华房殿。
“我不管!”平阳公主索性撒起泼来:“母妃,您忍心瞧着女儿守寡吗?只求您看在外孙还小的份上,到圣上面前为女儿求一求情,十弟竟是请圣上处死驸马,哪有这样狠心的兄弟,母妃若不管,女儿便从此再不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