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要刺她的心,只不过想让女郎早些警醒,能及时抽身最好,免得到后来她越陷越深,反苦了自己。”
其实阿青倒也觉得谭嬷嬷说得没错,只这样,更觉姜灼叫人心疼,以至于阿青心下竟怨怪起诸葛曜,明明已是要婚娶之人,为何还来戏弄人家女孩儿。
此时的诸葛曜已经踏进了曹坊巷,却不知道自己正被阿青怨念,突然之间打了好几个喷嚏。
诸葛曜揉揉鼻子,继续飞快地往前走,随在后面的魏长欢有些哭笑不得,紧追两步调侃道:“炎玉想来是病了,正好请姜大夫诊一诊,只也不必如此匆忙吧。”
诸葛曜果然放慢了一些步伐,自嘲略失深沉,实在像个毛头小子。
一位妇人与他们擦肩而过,两人并未在意,只管走自己的。
妇人快到巷口时,不由回过头来,好奇地张望了半天,眼见着诸葛曜同魏长欢一起进了谭嬷嬷的院子。
谭嬷嬷还在同阿青说着胶东王的事,便听到院门又被人从外头敲响,而且听着还挺急,谭嬷嬷一惊,赶紧跑去开门,以为哪家要出急诊,边走还边念叨着:“今日不巧,我家女郎也病了,着实是出不得诊,不如你们去别家……”
只是门外站着的那人实在让人想不到,以至谭嬷嬷一时忘了礼仪,“哎呀”地叫出声来。
听到谭嬷嬷的叫声,阿青心下诧异,赶忙跑出堂屋去瞧,少不得愣了半天,才上前福身道:“奴见过胶东王,见过魏将军。”
堂屋之中,诸葛曜同魏长欢坐在正榻上,谭嬷嬷正恭恭敬敬地给他们上茶。
见诸葛曜一脸焦灼,魏长欢心里叹了口气,只好帮着他问一句:“嬷嬷,姜女郎何时能过来?”
谭嬷嬷不卑不亢地回道:“请殿下和少将军稍等,我家女郎昨日感了风寒,总是有些行动不便的,只是两位贵人到了,她自是要亲自来拜见,阿青正帮她拾掇,一会便过来,但请稍安勿躁。”
等谭嬷嬷退了出去,诸葛曜立时坐不住了,背着走在堂屋走来走去,又不时探头,从堂屋窗户往姜灼的屋里瞧,直到看见阿青同谭嬷嬷一左一右扶着姜灼走了过来,才赶紧又正了正衣袍,坐回到原位。
魏长欢抿了一口茶,却是为了用袍袖遮住脸上控制不住的笑意,诸葛曜一向矜持有度,难得有这样形色外露的时候,着实让人觉得……好笑,不过顾及胶东王的尊严,魏长欢只能忍住。
“小女见过殿……”
“免了!”
姜灼强打精神上前,刚要敛衽施礼,却被诸葛曜一挥手,就此给拦住了。
阿青疼惜姜灼病重还得出来待客,心中又生起怨念,觉得这位殿下既是已然知道她身子不好,让人好好歇着便是,为何非要赶着见上一面,这般不知体贴,果然是不值得托付。
谭嬷嬷拿来厚褥放到侧边矮榻上,和阿青两个扶了姜灼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