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椒房殿寻我。”说着,便昂着头转身出了萱草阁,后头宫女瞧了瞧武常侍,冲着他一福身,赶紧跟了上去。
“咱们女郎一向和气,便是说话也细声细气,圣上更是颇有君子之风,也不知怎得养出这位公主,竟是个爱耍小性儿的。”老妇叹道。
“如今皇后娘娘身边只两位皇子,李婕妤并无所出,至于那些美人……圣上更懒得瞧上一眼,阖宫之中,只这么一位,圣上视如掌上明珠不说了,连皇后也是将公主捧在心头,比对太子与二皇子绝不差些,公主有点子脾气,也是应当应份,谭嬷嬷乃宫中老人,当是知道,比之当初平阳长公主,咱们公主可算得上乖巧懂事。”武常侍笑呵呵地道。
“这话可不能叫平阳长公主听到,回头人家定要跟武大人大闹。”谭嬷嬷被逗得直乐。
“倒也无妨,”武常侍摆了摆手:“如今那位长公主处处得意,驸马已然位列九卿,家中这些年又陆续添了二女一男,眼见着这回又快要生,您怕是没瞧见,如今平阳长公主脾气好得不得了,或是孩子太多,把原本那身倔劲给磨平了。”
谭嬷嬷也是点头,不免道:“想是这趟女郎回来,便是为了赶长公主生产吧?”
“可不是,前些时日在未央宫,我可是亲耳听到的,平阳长公主挺着肚子,带了那一串孩子过来寻圣上,就为请圣上传书,催了姜夫人速归,瞧那意思,”武常侍不由揶揄了一句,“夫人若不回来,长公主还憋着不生怎得?”
谭嬷嬷笑道:“武大人越发说话谐趣了,果然是内官之首,瞧着您这样气势,宫中人可都敬服。”
“娘娘笑话,何来气势可言,不过长了些岁数,您瞧,杂家两鬓也染了霜。”
“那是这些年劳碌的,想来当日江常侍收武大人当徒弟,着实有眼光。”
听到谭嬷嬷提及江常侍,武常侍颇有些感叹,神情甚而有些黯然:“我那位师父着实没有福气,不等着本官孝顺,这么快便走了。”
谭嬷嬷瞧出武常侍不乐,不免在旁边也叹了一声:“谁能想到,江常侍离开得这么早,当日女郎想了好多辙,结果……”
“说来还得多谢姜夫人,借着她医术,也算让师父又多活了些时日,”武常侍不由摇头:“天不假年,也是他的寿数到了,说来本官心中,至今感激姜夫人,对了,还要谢嬷嬷同郑府中的各位,后头多亏大家伙照应。”
“武大人着实客气,”谭嬷嬷忙笑道:“大家伙与江常侍都住在抚顺街上,街坊相助,自是应当的。”
又聊过一时,武常侍一拍脑袋:“瞧本官这脑子,尽顾着跑来说话,忘了后头一大堆事正等着。”
“百忙之中,还劳武大人过来一趟,着实叫人过意不去,”谭嬷嬷笑着送武常侍往外走:“也是我失礼,未请武大人坐,更连一杯茶都未奉上。”
“咱们自己人,勿须客套,杂家也是奉圣上差遣过来知会一声,谁叫安远公主没一时就跑去未央宫,问姜夫人何时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