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不痛快都涌了上来,口无遮拦的道,“第一次见面,你就说有一天我无家可归可以找你,那天你派人带走了我爸,然后我爸死了,我真的变成了无家可归。这一切都跟你无关是吗?可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你一手安排的!”
“还有医院的报告,我爸出事之后,你是第一个去拿这些资料的人,当时给我爸检查的医生现在已经找不到了,你手里的报告写的是什么,我就只能相信什么。你是在找证据证明自己无辜,还是在掩盖真相!”
“还有余诗雯,她是余家的小姐,以她的身份她完全可以风风光光的出嫁,她干嘛要挺着大肚子非说是你孩子,然后等孩子生下来自己打自己脸吗!她自己一个人能怀孕吗!”
我一口气把这些都说完,乔煦白那头沉默了很久,才发出一声轻笑,苦涩的笑声,像是一把刀一下子刺入了我心里。
疼得我心猛地颤一下,我混沌的大脑也因此瞬间清醒,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伤人。好像从认识开始,发生的每一件事,我都是持怀疑态度看他一样。
我的怀疑把我对他所有的感情都否认了。
乔煦白没再说话,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保持着打电话的动作,呆坐在原地。我觉得我真的伤到他了,我怀疑他的每一件事,他都给了我解释,但我没信他!
我给他打电话不是为了说这些的,我没有什么事情都怀疑他!我要跟他解释!
我手颤抖着,再次拨打乔煦白的电话。
这次,乔煦白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我再打,关机。
我脑子里升起一种他再也不会理我的绝望感,我的话不止否定了我对他的感情,还否定了他这个人,否定了他对我做出的所有让步和呵护。
我心疼的无以复加,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刚才所有的话都收回来。我站起来,转身往门外跑。
我要去找他,他不接我电话,我就去见他,和他当面解释!
我还没跑两步,就被张琳抓住。张琳死死抱着我的胳膊,整个人坐在地上,害怕的对着我摇头,“姐姐,你不能跑,你只能走。姐姐,再着急的事,也只能慢慢走。”
我大脑一下子冷静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凸起的大肚子,感激的看了张琳一眼。全部心思都在乔煦白身上,我把自己什么处境都忘了。
我伸手去拉张琳,张琳畏惧的摇摇头,像是害怕她一松手,我又跑出去一样。直到我说,姐姐不跑了。张琳才咧开嘴笑着站起来。
我看着张琳发自真心地笑,心里一酸,如果大人之间的交往也能这么单纯就好了。我对她好,她就会对我好。
我把给服务员的小费放在桌子上,然后带着张琳离开。
“我们没点东西,为什么要给钱?”张琳不解的问我。
“我刚刚情绪不好,服务员一直没打扰我,而且还给我递来了纸巾,这是我对她的感谢。”
张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看守所这一片比较偏僻,不好拦车。我带着张琳往前面一个路口走,打算打车去找乔煦白。
走着走着,张琳突然咦了一声,停住脚步。
“怎么了?”我转回身看她。
张琳把手从手套里掏出来,弯下身从道边捡起一个钱包,“姐姐,有人丢钱包了。”
我看了一眼,是一款爱马仕限量版的男式钱包,很新,看样子像是新买的就丢了。这款钱包不便宜,失主就算不在乎钱,也会小小的心疼一下的,回头来找的几率很大。但我着急去找乔煦白,不想管这个闲事,于是道,“琳儿,能买得起爱马仕限量版的,都是有钱人,丢了就丢了,他可能不会回来找,我们别管了。”
闻言,张琳皱着眉头看我,果断的摇头,“不行,捡到东西要物归原主,我们要拾金不昧,不能要人家的东西。”
这小丫头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无语的轻笑一下,“琳儿,我们不要。我们把钱包放回原地,等失主找回来,他一定能看到的。”
张琳想了想,然后又摇头,“不行,万一被别人捡了怎么办?不还给丢东西的人,丢东西的人得多着急!姐姐,我们在这里等等,好不好?”
张琳小孩子的心智,整个人都是纯洁的,她用像天使一般干净的眼睛看着我,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她这样的要求。
我想了想,“我们在这里傻等也不是办法,这样好不好?我们看看钱包里有没有失主的联系方式,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取。”
闻言,张琳笑着点头,“姐姐真聪明!我来打开钱包,我来看!”
张琳自告奋勇,双手打开钱包,之后,眉头一皱,嘀咕一句,“钱包怎么有股怪味……”
说着话,张琳低头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