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缠了纱布,腿特别疼,还打了石膏,就那么吊在床上。
我抬手去摸手机,却发现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是医院的病服;我刚要张嘴叫护士,走廊里却传来了声音。
“赶紧去,医生催着交钱了!”那是大头的声音。
“咱们就攒了四千,还得留着交房租,哪儿还有钱啊?!”那是大头的对象,杜娟。
“房租重要还是我兄弟的命重要?!赶紧的,房租可以拖一拖,等发了工资再给。”大头焦急地催了一句。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紧紧抿着嘴唇;大头的日子过得这么紧巴,我还连累他,我真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走到哪里都惹麻烦。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病房的门开了;大头还是老样子,带着黑框眼镜,穿着洗出褶的白衬衫,和早已褪了色的牛仔裤。
杜鹃手里拎了袋米饭和菜,她还像在大学时那么漂亮,身材挺好的;只不过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脸上化了些妆。
“兄弟,你可醒了!”大头看我睁着眼,赶紧走过来,抓着我的手说:操他妈的,谁干的?!小炎你跟我说,老子宰了他狗日的!
我朝大头笑了笑,他的脾气还是那么直;我转头看着杜鹃说:你好啊杜鹃,真羡慕你们,毕业了竟然还能在一起,而且你还不嫌大头穷。
杜鹃也朝我一笑说:是啊,好久不见了,一见面你就挂了彩;不过小炎,你那么老实,怎么会被人打呢?还把你打成这样?!
大头也皱了皱眉,捏着拳头说:小炎不惹事的,肯定是他妈的傻逼,觉得我兄弟老实人,好欺负!小炎你告诉我,谁干的?!老子在散打社团呆了两年,咱也不是吃干饭的!
我摇摇头,没跟大头说我的事;他太重义气,而且还欠我一个人情,如果我跟他说了金胖子,保不齐他会做傻事;人家杜鹃一直跟着他,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我不能害他们。
后来我跟大头说没事,可能是劫道儿的;然后我又着急问大头:对了,我手机呢?还有我衣服。
杜鹃赶紧说:衣服我给收起来了,一会儿回家洗一下;你手机在床头的柜子里,先前我好像听见有人打电话给你。
听她一说,我赶紧让大头把手机递给我;打开一看,上面竟然有30多个未接来电!江姐打了20多,小雅打了七八个。
摸到电话,我赶紧给江姐回了过去;她一接电话,直接就朝我喊:王炎!你死哪儿去了?!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家?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你再不打回来,姐都要报警了!
我赶紧说:姐,刚才跟同学吃饭,没听见铃声;那个…我今晚在同学这边睡,你不用给我留门。
“你!”她气呼呼地说,“姐做的饭都凉了,你…你又不回来,那你在外面吧,永远别回来了!”说完,她直接把电话断了。
握着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可大头和杜鹃,却呆呆地看着我;大头说:王炎,谁啊这是?我没听说你有姐姐啊?声音蛮好听的,女朋友?
我脸红着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突然又响了,还是江姐打的。
“小炎,姐刚才听你语气不对,有点虚弱,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的语气软了下来,有些担心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