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电话里,我把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己的计划,跟大头详细地说了一遍;大头就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说:“放心吧,那群狗日的,捅了我兄弟,以为这事儿就完了?必须得让他们出点血!”
聊完之后,我和大头在工地碰了面;当时他穿着西装,带着黑色的眼镜框,手里夹了个皮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乍看上去,倒是有点流氓律师的味道。
见面之后,大头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了句:“搞他们!”接着我俩就直接进了胡同。
沿着胡同往里走,我刚好看到,先前那个钉子户家的大胡子,正在门口买豆腐;我就朝他说:“哟!大哥,还没吃呢?”
他抬头一看是我,提着手里的豆腐转身就往家走;我和大头跟在后面,就在他要关门的时候,我伸脚一挡说:“怎么?捅了我一刀,想不认账?!”
“你!”他有些愤怒地看着我,“捅你的人不是我,你找我没用!”
“那你就别心虚!不是你你跑什么?”我狠笑着说,“请我进家里坐坐吧?”
他眼睛转了两圈,最后点点头说:“进来吧,但我跟你说,我不知道是谁捅的你。”
我一笑,没说什么,就跟着他往家里走;进去以后,我四下打量了一番,他家里挺穷的,家具还是八、九十年代的那种;不过让我诧异的是,客厅里竟然摆了一台崭新的电脑,和一台电冰箱。
看这样,应该都是刚买不久,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在最近这段时间,突然得到了一笔钱;不然像他这种家庭,很难一下子买两台家具。
坐下来以后,我敲着桌子说:“跟我讲讲吧,金胖子给了你们多少钱?”
听到“金胖子”这名字,他的脸突然抖了一下,随即又说:“什么金胖子?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我知道这么问,他不会承认;但从他的反应上,我已经猜出了大概;转过头,我看着大头说:“姚律师,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你给他们算算,捅我这一刀,要赔多少钱?”
听我这样说,大头赶紧把皮包放桌子上,又像模像样地抽出一把资料,捏在手里说:“根据宪法第158条的规定,故意伤人罪,情节严重的,一般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看着大头像模像样地假扮律师,我差点没笑出来!这个家伙,他对法律狗屁不通,其实就是在那儿胡诌。不过虽然大头不懂,但大胡子这种市井小民,更不懂。
“我都说了!不是我捅的你!”大胡子一拍桌子,气得喘着粗气说,“你叫律师过来也没用!”
我摇头说:“没说是你捅的,但查不出凶手,好像你们都得赔偿吧?!”
大胡子一咬牙说:“我们赔!我找人打听了,你是轻伤,我们一家赔一万,八万块钱就够了;你想要钱,我这就拿给你!”
我摇头一笑说:“不止吧?姚律师,你跟他说说,具体赔多少?”
大头扶了扶眼镜框,特一本正经地说:“一家的话,最少一百万!越往后拖,赔得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