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立瑞安城,树林——
几年前,星辰在树林里找了棵牢靠的大树,亲手给小灯伊另做了一个专用的小秋千,自那之后,小灯伊常常吵着要来玩。
今天也是,星辰正忙着看文件,又被小灯伊拉到了树林里。
“玩一会儿就回去哦,爸爸还好多事情没做呢。”
“嗯!”
星辰假装生气地打了下小灯伊的屁股,把他高高地举起来,又放到了秋千上,问:“抓好了吗?”
“嗯!”
“开始咯~”
星辰帮他把秋千荡得高高的,小灯伊开心得嘎嘎笑着,看小灯伊那么开心,刚刚还为一些麻烦的政事弄得身心俱惫的他也开心了起来。
唐月从远处走来,看到这对玩得起劲的父子俩摇了摇头。
“大老远就听到灯伊嘎嘎嘎的笑声了。”
星辰看是唐月过来,停下了秋千,灯伊开心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向唐月跑去。
“叔叔!”
唐月一把把他抱起,抓着他晃来又晃去,说:“小家伙,又吵你爸爸工作哦?”
星辰摇摇头,把灯伊抱下来,问:“刚刚去书房找我了?”
“嗯。”
“怎么了吗?”
“陛下和夜风,下周订婚。”
“……”星辰皱起了眉头,忙问,“泠天回来了吗?”
“不知道,我刚刚回来就去找你了。”
“我去找他,你陪灯伊玩一下。”
“好。”
唐月抱过灯伊,把他抓到秋千上,说:“叔叔荡得比爸爸高哦,灯伊怕不怕?”
“不怕!”
“好样的,来咯!”
星辰匆忙赶到泠天和唐月罗阳兄弟住的安礼楼,也不问侍女,直接推开了泠天的房门,听到浴室的动静,刚要开门,泠天围着一块浴巾走了出来。
“哥?”
星辰抓起一旁椅子上的毛巾,帮他擦干一些头发上的水,边问:“你……早上都在安礼楼?”
“我刚从矢雨城回来。”
星辰停下手中的动作,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他:“那……羽阳订婚的事。”
“我早上就知道了。”
“早……早上不是还在朝会么?”
“是我叫夜风去找羽阳的。”
“……”星辰看着他神情平静地说出这些话来,心里却无比难受,“在我面前,不需要假装坚强了吧……”
他楞了一下,憋回差点流出的眼泪,笑着挠挠头,说:“我干嘛?自家妹妹要和最好的兄弟结婚了,还不高兴的么?”
他拍拍星辰的肩膀,接过他手中的毛巾,朝自己的更衣间走去。他不敢在星辰面前多停留一秒,再给他一秒,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憋得住。
而星辰再明白不过他心里的感受,若真惹他放下自己的伪装,他要怎么再去面对未来的日子呢?他要骗自己,星辰也只能陪他骗下去了,这是他所能为他最疼爱的弟弟际泠天做的,微不足道的事。
半年后——
春去秋来也只是转瞬即逝,初秋是个很复杂的季节,悲凉也好,充实也罢,这一切似乎与矢雨城无关,因为在一处处华灯下,一片片红艳之中,早已难去发现那渐渐变黄的绿叶。
不只是矢雨城,整个浊立都挂起了代表着至尊的红色,张灯结彩。
天亮之后就是万亭第四十四任女王诺嘉羽阳的大婚之时。一个月前,马上要成为王夫的夜风已经搬进了心胜宫的对宫任亘宫,明日就是大婚,他并不紧张,他一个人呆在屋里,整理好桌上的书,一本本地放进书柜里,为自己泡了一杯茶,吹着杯上的热气,慢慢地喝掉。坐在床前,对着自己之前做的笔记,一项一项确认准备齐全,他窝进被窝里,闭上眼就沉沉睡去了。
心胜宫这边,棠华为羽阳梳理着她的长发,看着镜子中的她,轻叹一声。
“公主,为何叹息?”
“没什么,只是想到茉香嫁给王兄的时候,也是我为她梳的发,三十多年过去了,唯一不同的只是颜色罢了,那时候,王兄还只是王子,婚礼的规格是白色的,茉香那一袭白色的瑶装,连我都看入迷了。倾国倾城,或许就是这样吧。”
“……”棠华这一番话才让她想起,明日大婚,她却连父母都不能到场。
“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难过的事情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再来接你。”
“等等……公主,明天……让泠天送我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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