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来孩子也是祸害他,将来他走入社会,别人可能会嘲笑他,他母亲是个鸡。
小冬当初的话我仍记得,他妈妈就是个小姐,不过庆幸小冬很懂事,既没有怪他妈妈,反倒很理解,我有点想小冬了。
高医生如今这副鬼样子,肯定是没法再照看小冬,鹏哥应该还在局子里没出来,其实我想把小冬给佳音带的。
上次我在一家养老院偶遇了她,她现在过得很好,气色比以前红润多了,整个人也没过去那样阴郁,爱笑也阳光了,听养老院的人说,很喜欢佳音。
那天我和佳音聊了很久,我很佩服她的勇气,为了一个男人,毅然选择辞掉夜总会的工作,重新开始,哪怕赚钱少,也决不再踏入风尘场所。
听佳音说,那个男人因为组织地下卖被警察抓了,判了十年,佳音要等他出来,她告诉我,那个人已经许诺给她,只要出来就娶她,所以佳音才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
我祝福她,同时也希望她的执着不会白费。
想起何煜,我心口就痛,我不知道他瞒了我多少事,撒了多少谎,甚至现在我都怀疑他说的爱我,是不是也有目的?
关于陈馨的事情,他的理由勉强让我相信,但这次不知道他又要如何解释,我下楼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他。
我想躲开,却被何煜抓住了胳膊。
我怒视他,“放手!”
他没吭声,拖着我就向走廊走,这时候已经晚上,格魅里人很多,我们这里的动静也被淹没在人声与音乐中,还好没引起注视。
我跟着他来到比较安静的走廊尽头,这里是服务生休息的地方,不过这个时间段没人在,都出去忙活了。
我冷声说,“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与我对视,眸子里好像在跳跃着火,他在生气。
但我很纳闷,明明是他为了钱去赔笑富婆,我还没找他问话,他生的哪门子气。
我怕琴姐等下又派人来寻我,于是我先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他道,“下午带你出台的那个男人,对你做什么了吗?”
我笑了出来,“不做什么才不正常,何煜,你要知道,我的职业是小姐,就是专门陪人笑,陪人去酒店的。”
我看到他额头的青筋似是暴起,他突然掐住我的肩膀,“小然,你辞职吧,我包养你。”
期间,琴姐果然派人来找我,我没有回答何煜的话,转身就跑了,就像逃跑一样。
我并不是为他的话感动,或者激动,而是羞辱,一种透进骨子里的羞辱感。
‘包养’这个词,如果是我的客人们对我说,我会觉得很正常,但是何煜他不可以!他是我喜欢的男人,我爱的,他可以说带我离开,带我走,但是一句‘包养’,让我觉得在他眼里,我依然是个小姐,是个卑贱的小姐!
琴姐让我去四楼的433包间,我对于琴姐口中的客人还是有些害怕的,所以没直接上四楼,而是到吧台处找冯娆讨要了一杯酒,我说,“冯娆,快,随便给我一杯烈的,辣的酒。”
我语气很急,冯娆调侃我,“你是要酒壮怂人胆吗?”
那杯烈酒很苦,很辣,我一口灌进去,呛的直流泪,我说,“等下再来和你说。”
服务生这时又来催我了,我整了整衣服的皱褶,跟着他上了电梯。
来喊话的服务生我们都喊他矮子,其实也不算矮吧,与我一样高,但他是男生,这个身高就有点尴尬了。
我说,“矮子,433包间的客人你看到没,有几个?”
矮子道,“瞄了眼,有男有女,四五个吧,都是香港人,不过那个女人可厉害了,在包间里与琴姐他们玩骰子就没输过。”
比起男人来,其实女人更可怕,尤其是这种出入风月场所,还来头不小的女人,玩起人来,男人都要甘拜下风。
站在包间门口处,我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矮子带头敲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声音,是琴姐的。
还好有熟悉的人在,不然我会更紧张,进门后,沙发上的四男一女全部朝我看来,我脸顿时红了,说话都磕巴起来。
琴姐娇笑着站起身,“小然啊,你可要自罚三杯啊,覃总,岳总他们可是巴巴等了你很久呢。”
我踩着高跟走上前,端起桌上的酒赔着笑说,“抱歉,来晚了,我罚酒。”
期间,那个女人的目光一直盯着我,她双手环在胸上,腿翘着,姿态很是高傲,我不敢去看她,只是余光在瞟的时候看到几次,她好像对我有敌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