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武年十一月二九日,风雪不停,夜天带军杀入皇城后,皇都之中只听着那阵喊声连天。
反抗,却激起了夜天的将士们更加强烈的斗志,厮杀愈甚,箭矢如雨,战鼓阵阵,象征皇权的庄严宫门,阻挡不了这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杀戮。
自大军一涌而入后,与宫内的御林军从午时厮杀至现在,终于见了分晓,夜暄的兵马大部分被剿灭,剩下残兵丢盔弃甲,归降求饶!
夜天依旧是一身狂傲霸气、妖冶的红袍,虽然外披了一件白狐大氅,却依旧掩盖不了他绝代风华的王者之气,迎立宫楼的风雪之中,却依旧那般傲然挺跃,凤眸望着诺大的殿场上一身黄袍的夜暄和一干人臣侍卫,眸中满带凌寒的杀气。看着曾经繁华锦绣的深宫,如今满目疮痍,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这场杀戮,终究是要在他手中终结!
轻轻抬手,众军士当下停了手,姜楚昀,姜若儿亦是一身戎装盔甲,影一等几乎是夜天的人都在内,静默地看着。
夜天手里一把寒光肆意剑,剑柄上一串精致的玉剑穗彰显着它的与众不同,锋锐的剑尖滴着血,随着血迹低落,剑尖雪亮,仿佛一泓秋水般寒气凌冽,滴在皎白的雪里,滴在夜暄的眼里,一时间红了双眼。
“夜天,你为什么不死!你死了,这西国的天下便是我一人的,你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如今还要夺走属于我的皇位,我要杀了你!!!”夜暄难以控制地拔剑对着夜天,近乎疯狂。
夜天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嗜血的笑意,轮廓优美的侧脸如同明月生辉,灼灼光华,薄唇轻启挑眉道:“本殿夺走属于你的一切?真是可笑。夜暄,你有何资格与本太子争,这皇位本就是本太子的,你千方百计地置本太子于死地,只可惜,到如今,还是一败涂地。”
夜暄被他这话一击,当下脸色一沉,目光寒厉,冷笑一声,寒声而道,“哼~到底谁败,还未可知。”
就在此时,从左侧缓缓而来的一群褐衣人簇拥着郑太后而来,沈梦涵扶着她一步一步朝着诺大的宫楼殿场这里走来,一抬头便看到了屹立在那的夜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满目的爱意汹涌澎湃,差点就忍不住冲过去了。
夜暄看着郑太后走过来,身后的死士还抓着秦紫书,顿时了然,眼神阴鸷地看着夜天,仿佛有一丝幸然。
“夜天,见了哀家还不行礼。”没想到郑太后一开口便是这句话,听在夜天身后的众人耳中皆有些觉得可笑,事到如今,郑太后还觉得自己这个太后还有何意义吗?
夜天闻言,邪魅妖冶的脸上轻轻绽出一抹绝艳动人的笑。
“本太子若是要给太后行礼,这把剑上必定是要见你的血的,这样,太后可还要本太子行礼?”
众人有些惊恐地看着他,看着那个暗红衣袍金色玉带,持剑而立的男人,他那如火的身影那一瞬间仿佛要将天地万物烧毁,还有让人不敢反抗的强大与狂傲。
沈梦涵痴痴地望着他,郑太后也并未因这话而惊惧,而是悠悠一笑,让人将秦紫书带了上来。
秦紫书惨白惨白的脸,虚弱地强撑着身体,然而,在看见夜天的一霎那,身上那阵阵袭来的苦楚却宛如那涨满的潮汐般,难以抑制。眼眶突然感觉到湿辣辣的,有温热滚烫的液体马上要喷涌而出了。
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此时根本发不出声音。
夜天早就知道秦紫书被郑太后给抓了,时间急迫却来不及救她,此刻再见到她的人时,他的心猛然一震,如此虚弱狼狈的模样,心中忽然就是一阵闷疼。
书儿,再撑着点,很快就好。
秦紫书似乎读懂了他,神情温柔如初,嘴角莞尔一笑的弧度,让人怜惜不已。
一片片雪花滑落在他的眉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那双乌黑的凤目此刻风暴蕴藉,他唇瓣紧抿着,整个人仿佛绷紧的弦,下一刻就能爆发一般。
“夜天,你可舍得你的侧妃死啊?若是舍得……”郑太后话音未落却忽然觉得浑身上下如同火烧刺骨的痛,浑身抽搐,脸庞犹如变形一般诡异可怕。
“哀家……哀家这是怎么了,啊!——”郑太后使劲拽着沈梦涵,却猛然间口吐黑血,接着更令人惊恐的是,从她身体里四处爬出来的恶心又令人头皮发麻的黑虫。
“啊!——”沈梦涵一脸惊惧颤抖着使劲拉开被郑太后拉住的手,她逃命似的想要远离这么恐怖的一幕,奈何郑太后就像抓着救命稻草般不松手,不一会儿,那黑虫便爬进了她的身体里,沈梦涵尖叫着昏厥了过去。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她们二人,这恐怖至极的画面包括夜暄在内都纷纷惊惧地躲闪,秦紫书亦是惊吓恐惧得强烈的恶心呕吐,吐到都要掏空自己,闭着眼看都不敢看,她怎么也没想到,鬼老前辈给她的毒药是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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