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男人压低了声音仿佛在极力克制自己。
可施安冷却是不能让开的:“厉司南,你听话,冷静一下。”
男人的眼里划过一抹痛楚,看着女人许久,他缓缓开口:“阿冷,你要包庇他吗?”
咯噔——
施安冷的心沉了下去,只听厉司南接着道:“好,我冷静,我这就出去冷静。”
男人喃喃,哀怨的看着施安冷一眼,毅然转身。
施安冷愣了愣,眼见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厉司南!”她喊他的名字。
可那男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径直朝车库去。等施安冷追到车库,厉司南已经开着车,冲出了车库。
此时,夜幕已经落下,天际开始飘雨。
施安冷以为,厉司南只是一时想不通才会想要一个人静静。等她回家,厉司南一定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可谁知道,回到家里,也只有吠吠前来迎接她而已。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这种空落落的感觉让施安冷感觉很不适。
外面还下着雨,施安冷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才毅然决然的换了衣服,拿着雨伞出门了。
她先是给厉司南去了个电话,谁知电话那头却只有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以至于施安冷撑着伞在街上找了许久,她甚至去了厉司南的jn侦探所,也找了楼林。
“夫人你别担心,也许先生只是出去静静心,会自己回来的。”
楼林的语气满满都是安慰,但是施安冷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忧。
她足足冒雨找了两个多小时,甚至连曾经烧毁的霍家都去了。
“安冷!”孟萌的车在霍家荒废的宅子外面停了,她和夏目成几乎同时下车,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施安冷。
虽然她打着雨伞,但是今晚的雨势很是磅礴,施安冷身上几乎都湿透了。
她自己却浑然不知,精神似乎有些恍惚。
“我们回去吧,乖。”孟萌哄着,“厉司南一大男人自己知道回家,倒是你,别把身体拖垮了。”
施安冷摇头,她坚信厉司南会来这里。
见她那么固执,夏目成看不过去了,上去便把伞递给了孟萌:“走,送她回家。”
施安冷想挣扎,却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晕厥感袭来。她的身子一软,好在夏目成及时扶住了她。
“有点发烧的迹象。”男人蹙起眉头。
孟萌愣了愣,反应过来:“那还等什么,赶紧送医院去。”
等他们离开,一道身影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厉司南也没有撑伞,整个人站在雨里,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在安耿出现的一瞬间他很焦灼,而且他已经让楼林查过了,九年前,霍家灭门的时候,的确有目击者看见过安耿。
这对于厉司南来说,是霍家灭门案唯一的线索,可偏偏这个嫌疑人却是施安冷的父亲……
他感觉自己需要冷静,需要和施安冷保持一段距离,才能客观的去分析案情。
可在看见施安冷被带走的一瞬,他莫名觉得心头一紧。
……
凉城第一人民医院,施安冷在单人病房里醒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视线上下移动,许久才缓过神来。
“安冷,你醒了?”孟萌小心翼翼的探头,打量她:“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们。”
施安冷茫然,只听孟萌接着道:“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怀孕……
她愕然,平放在被子下的手紧了紧,唇瓣不禁轻颤。
“安冷?”孟萌见她没说话,这才觉得不对劲:“不是吧,你连怀孕都不知道?”
“就没什么反应?医生说已经有一周了。”
怀孕一周,早早孕什么的根本没法检测。施安冷也没什么反应,自然不知道。但是就因为她来医院,医生全面检查的时候,查了一下血hcg,这才知道她怀孕了。
这一点,施安冷也很诧异。
怪不得她觉得自己好久没来月事了,原来是……怀孕了!
“算了,你也别说了,让她休息一下吧。”夏目成眼含担忧:“医生说了,孕妇不能用药。安冷,你现在有点感冒的征兆,得好好休息,赶紧恢复过来,否则会影响孩子。”
夏目成的话施安冷听进去了,她之前似乎有点烧,不过还好现在已经没事了。
“安冷是国防身体,没事的。”孟萌调侃,但眼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
后面他们的话,施安冷没再听进去。
她只是下意识的垂首,看看自己的肚子。
怀孕也就是代表不久的将来,她会生下宝宝。
这是她和厉司南的宝宝,如果是男孩,一定非常英俊;如果是女孩儿,一定也很漂亮。
只是,她现在和厉司南的状况,这孩子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九年前,因为那起强女干案,施安冷和霍楠站在了对立面,以至于这九年间,他们谁也不幸福。
九年后,因为周菲菲的案子,他们再次相见。可施安冷和厉司南,依旧站在对立面……只是这次她是幸运的,和厉司南结婚了。
而现在,因为霍家灭门案和唐家灭门案,因为安耿……她似乎又一次和厉司南站在了对立面。
安耿是她的父亲,在施安冷的记忆里,父亲不是那种会犯罪的人。他曾经是英雄,是烈士。
厉司南曾说,她太过于相信自己的理智。他说希望有一天,施安冷能无条件的相信他。现在,她学会了无条件的相信别人,只是这个人是她的父亲,不是厉司南。
沉默了许久,施安冷动了动唇瓣:“萌萌,目成哥……我怀孕的事情,先别告诉任何人。”
她想等到安耿的嫌疑消除,她和厉司南的关系缓和了,再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如果……这件事情得不到缓和,也许她和厉司南的婚姻,也该结束了。
几乎下意识的,施安冷回到了当初那种悲观的心理状态。
她俨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离婚。
……
清晨的微光在审讯室的门被推开的一瞬,轻轻照进了室内。
被审了一宿的安耿微微抬起头,看向那个一身寒意的男人。
“你们都出去。”厉司南淡淡的扫了一眼值夜的警员。
那两人似乎松了口气似的,疲倦的收拾东西,退出了审讯室。
以至于审讯室内,只剩下厉司南和安耿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厉司南干净利落的关掉了所有的设备,这才拉开椅子,在安耿对面坐下:“九年前,霍家灭门,你说你在现场?当时是什么情况?”
对于厉司南的问话,安耿愣了愣,半晌才眯着眼问道:“你相信我不是凶手?”
“你是阿冷的父亲,就算现在你是第一嫌疑人。但是她还是无条件的相信你不是凶手。”厉司南顿了顿,眸色一沉:“而阿冷,她是我老婆。”
“身为她的丈夫,我理应相信她。”
“可如果我真的是凶手呢?”
“那我会让你伏法。”
“你就不怕阿冷伤心?”
厉司南勾唇,冷冷一笑:“如果你真的是凶手,即便是阿冷再伤心,她也会忍痛让你伏法。”
那才是他认识的施安冷,只要是原则性的问题,绝对不容触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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