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鸭子的作法有很多,用萝卜也是好的,但这萝卜我觉得腌一腌再用比较好。还有,这鸭子的屁股最好切掉,这里最是骚了,切成块后焯焯水,去血沫也去腥。”
听她这么一说,这些会做饭的若有所思。
香玉又道:“酒楼里烧菜可不像咱普通人家,都舍不得放盐放油的。要是焯水的话,大家会觉得这鸭子身上的油不就少了吗?其实不是这样的,油吃多了也不好。适量就行!”
说完,香玉又道:“要不,吃过饭后咱们先去摘桂花吧,一会我把桂花烘干的法子教给你们,这些天就先弄桂花吧,过了可就又要等一年呢。”
“成,都听香玉的,就这么说定了。咱收拾收拾吃饭吧。”三嬷嬷说道。
几人将桌子在鱼塘边的空地上摆好,吃饭的人也都齐了。
那在船上的人果然是陈南,看到香玉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不好意思就那么半刻钟。然后眼神都聚在牛佳燕身上了。
香玉装作没看见,连连招呼大家吃饭。原来此地的管事是秦氏酒楼的一个骨干,跟大家说了陈南以后就是这里的新管事后,吃过饭就直接走了,好像将这烫手山芋终于扔出去了的样子。这也不怪他,谁让他家老婆孩子都在镇上呢。
这顿饭除了陈南和牛佳燕外,大家吃得都很好。都不是富家出身,荤菜腥不腥,这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肉吃了!
休息片刻后,三嬷嬷带着大家去采桂花了,连牛佳燕也被小红拉着走了。
留下小花跟她一道烘干先前采的桂花,当然还有被香玉刻意留下的陈南。
陈南看上去黑了不少,但身形还是那么挺拔,脸面依旧俊朗,让小花一个劲地低头烧火,不敢看这陌生俏男子。
眼看着香玉不理他,陈南心里忐忑不已,他在秦氏酒楼提着心吊着胆兢兢业业地做了半个月的厨房学徒,终于让牛大勺不再对他呵斥了。
要是他还不能取得香玉的信任的话,他和佳燕还是没法在一起。看着香玉不理他,心里跟猫抓一样,不知是个啥滋味。
香玉故意晾他,这样才好实施她的小心思,让他说书好呢还是唱戏好?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香玉快把第一篮的桂花烘干了。陈南再也忍不住了,问道:“香玉姑娘,你,你有啥事?”
香玉抬头,秀眉微蹙,反问道:“啥事?你来这里是做啥的?咱们这里可是快开张了呀,小陈管事。这里也有我的一份股呢,还不明白?”
陈南苦笑道:“还请香玉姑娘多多指点。”
放他出来的的掌柜可是说了,要是这里的生意陪了的话,就派人把他打出五里镇。他心里苦着呢,好不容易有个好的落脚地。
香玉突然问:“你以前唱的是啥角儿?”
“我,我……。”陈南极不情愿地说,“花旦。”
“哟,不错哦。”香玉赞了一个,“我想在咱们的竹楼也搭个戏台,你看咋样?”
陈南脸面一黑,直接否决道:“我,我是不会再唱戏了。”
“为啥?”香玉有点失望,“我还想把你培养成一个明星呢。”
“明星是啥?”
香玉皱皱眉,好吧,她说漏嘴了,可还不死心道:“你真不唱戏?那么,你怎么让小竹楼赚银子?”
这是陈南的弱项,在银钱面前,他不得不低下头,“我,我还没想到。”
香玉呵呵一笑,“别想了,你这样的清高的人再想一万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乖乖听我的,我保证让你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佳燕呢?”陈南咬着牙道,若是为了佳燕的话,他不介意再唱一回戏。
香玉笑道:“佳燕自然有佳燕的活法儿。这要看你能不能为她撑起一片天了。不过,你若是不想唱戏也行,会弹琴说书吗?”
“说书?还弹琴?”陈南又懵了,“谁家说书要弹琴的?”
“你说会还是不会吧?”
陈南只好硬着头皮道:“会。不过,琴乃是高雅之物,用来说书实在是……。”
“有损斯文?”香玉替他说了下文。
陈南抿抿嘴没有说话,可不就是有损斯文吗?在这个社会那些下九流的职业虽然比之以前好了许多,可还是上不得台面的,而说书人正是下九流之一。
香玉冷笑道:“看不出来呀,你这个戏子还真不简单。说吧,你缠着佳燕有何目的?”
陈南心里一惊,眼神闪烁了两下,立即遮掩道:“我,那我选说书吧。我会弹琴,可你有书让我说吗?”
香玉低头,唇角微翘,先不管这人的身份如何,小竹楼终于有了说书人了,这也算是一个进步吧。
“没有。可是我会写!”香玉极为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