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怜悯之色。
她很少同情人,或者说,她几乎不曾同情过谁。
她连自己都不同情。
但是现在,她却在怜悯另外一个人。
一名剑客,一名鼎鼎有名的剑客。
许娇娇则凑到了苗子身旁,小声问道:“这地方的官员贪污违法,这是不对的。”
苗子看着许娇娇,觉得她是个什么怪物,或者是什么异想天开的疯子。
许娇娇见过太多这种眼神了,但是她一直都选择迎难而上。
如果遇到困难就绕道走了,那么事情并不会有任何的好转。
而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我们去写检举信吧。”
许娇娇说的话简直比异想天开更可怕。
可她的话像是有魔力,她的那双眼睛像是充满了希望。
“如果不做的话,谁也不知道行不行,试了才知道啊。”
苗子的脸上依然是痛苦的神色。
“我的妹妹,她被那群人抓了。”
许娇娇蹭的站起身。
“我去救人。”
练姑娘不再和看着那名剑客,她的怜悯也只是转瞬即逝。
她选择出声打断许娇娇说的话。
“许神医,你孤身一人,要怎么去救人呢?”
许娇娇转过头去,看向练姑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当然是先知道怎么去那个地方啦。”
她的计划一直都很简单,完全没有任何的迂回政策,简单明了的谁都能看穿她的计划目的。
但是知道又怎么样?
大智若愚,重剑无锋。
或者简单点来说,就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除了黑洞和空间跳跃这两个bug招数。
练姑娘当然知道人被困在什么地方,她总是什么都知道,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她的情报网也真是可怕。
西斯空寂。
可这么一个姑娘,却半是威胁,半是强迫的拉着那两个人也一块去了。
那三个找上门来的大汉,则被练姑娘用白纱困了,丢到了院子里头去。
她还对许娇娇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只是去看看,许神医可不能指望我出手。”
许娇娇撸起袖子,摆了摆手,回头一笑:“放心啦,我可是不打没把握的仗。”
她以为自己是在玩游戏吗?
练姑娘看着许神医,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嘲笑这个江湖里头所有的潜|规则,破规矩的一个“奇迹”。
可是,这江湖上却有很多人都在等许神医这“不伦不类”“离经叛道”的行为的笑话。
但是,到底是“笑话”还是“奇迹”?
这就得从这次的事情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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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赌场满是乌烟瘴气,可这里头却走进来一个富家公子。
他身上穿得青衫,是江南的绣云庄一年才卖二十匹布的雨过天晴,用了二十个绣娘才制好的。
他腰间的佩剑从剑身到剑鞘都不起眼,可这剑却叫做万仞。
他看上去风度翩翩,一身贵气,若是出现在酒楼茶肆,文会宴席,哪怕是青楼楚馆,都比出现在赌场要妥当。
他就像是泼进水里的一滴油,或者是落到油里头的一滴水,和整个环境都格格不入。
他说道:“我找大老板。”
他的声音不大,可满场子的人全都听到了。
这内力居然如此可怕!
懂武功的人已经吓住了,而那些懒赌的赌客们,却觉察到了此地的情况不对,连忙带着自己的钱,从牌桌上溜走了。
他又说道:“我的耐心有限,还请快些出来吧。”
他刚说完这句话,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声音中带着欣喜。
“噫?阿云你怎么也在啊?”
被叫做“阿云”的年轻公子转过身,他之前的压迫已经消失殆尽,反而转成了无奈的苦笑,他说道道:“许神医不也来了吗?”
许娇娇挠挠头,又笑了。
“嗯,我也来了。”
她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见到了原随云。
一别数月,他看上去——精神多了。
看样子果然治好了病,人就和之前大不一样了。
但是要说到底哪里精神了……许娇娇一时也说不上来。
她想,或许是精神面貌上的“精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