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齐齐色变,连忙全力运功相抗。
这下可苦了大理国皇帝段素廉,一年前他就伤在“时轮金刚”帝洛巴手下,这一年来一直未曾痊愈,不得不以修行之名,时常来到无为寺,由梵苦,梵集,梵灭和梵道四位老僧助其运功疗伤。
此刻听到帝洛巴蕴含内力的笑声,段素廉抵抗不住,内伤复发,佝偻的身材愈发弯曲,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内伤又加剧了几分。
庙宇之内,唯独阳云汉一人坦然而立。听到帝洛巴笑声,阳云汉神色波澜不惊,体内真气周流运转,将帝洛巴笑声中蕴含的内力轻松化解掉。
帝洛巴大笑完毕,察觉场中竟然有一人不为所动,他那静入太古的脸庞上神色微动,不急不缓侧转头来,扫视一眼阳云汉。
阳云汉只觉得两道精光扫过全身,竟是遍体生津。阳云汉心中一凛,眉头微蹙,内力再次周流运转,抗衡住帝洛巴的神目扫视。
这次倒是换成帝洛巴心中暗惊,原来他神目扫视阳云汉之时,已经悄然运起自己独门绝学时轮密续心法。寻常江湖人士在帝洛巴这神目扫视威压之下,早已是眼神躲闪,两股战战,几欲跌倒。武功高强一点者,也得急忙避开帝洛巴眼神,全力运功相抗。
没想到阳云汉却依旧是坦然自若,浑然好似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双目回视帝洛巴,目光温润安定。
帝洛巴见阳云汉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心中愈发惊奇,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位施主来自何方?姓甚名谁?”
阳云汉在一旁早已经听清楚事情原委,对帝洛巴和国舅杨德忠的窃国之举殊无好感,听到帝洛巴询问,昂首回道:“在下大宋江南阳云汉。”
“你叫阳云汉?”高观音泰听到阳云汉自报家门,吃惊地插口问道:“你可是大宋武林传的沸沸扬扬,恒山论剑推举出的大宋武林魁首么?”
见阳云汉微微点头,高观音泰方才心下恍然,怪不得自己会被对方所擒,原来此人竟然是大宋武林魁首。
梵苦,梵集,梵灭和梵道四位老僧一心在无为寺闭门修行,并不知晓大宋武林近况,听到高观音泰所问,四人互看一眼,心中暗道阳云汉虽然年轻,武功却卓绝不凡,成为大宋武林魁首应当是实至名归。
大理国皇帝段素廉也是首次听闻对方是大宋武林魁首,缓缓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扫视一眼阳云汉,很快又垂下头去。
而那“时轮金刚”帝洛巴久离中原,也未曾听过阳云汉在大宋和大契丹诸国的威名,开口说道:“阳云汉,你是什么劳子大宋武林魁首,老衲未曾听说过。段素廉你竟然开始勾结死敌大宋了么?”
说到这里帝洛巴扫视一眼段素廉。大理国皇帝段素廉却依旧低头不语,不置可否。
帝洛巴转而对阳云汉接着说道:“你们大宋莫非也想插手大理国事?有老衲在此,大理国可不允许再有外人染指分毫。”
未等阳云汉回话,大理国皇帝段素廉抬起头来,开口接道:“上师也并非我大理国人,又何必插手我大理国事。上师此等助纣为虐之举,只怕将来要自取灭亡。”
帝洛巴听闻这番话,毫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我帝洛巴行事向来遵从佛陀旨意,又何惧下阿鼻地狱。段素廉,老衲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否退位让贤?”
段素廉强行压制住上涌的血气,咳嗽了两声,脸上一阵苦笑:“上师又何必苦苦相逼,我心意已决,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大理段氏皇位,绝不能断送在我段素廉的手里。”
帝洛巴闻言心中恼怒,脸色却再次变得波澜不惊:“段素廉,你既然执迷不悟,也莫怪老衲不客气。”
说到这里,帝洛巴陡然站起身来。无为寺梵苦,梵集,梵灭和梵道四位老僧吃了一惊,连忙闪身来到段素廉身前,护住段素廉。清平官高观音泰稍稍迟疑了下,也跟着闪身上前和四位老僧并肩而立。
眼看四位老僧眼眸中射出决绝之色,帝洛巴目露不屑道:“你们这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说完,帝洛巴就待动手。
突然阳云汉一个跨步,横身挡住帝洛巴去路。帝洛巴微微一愣,开口问道:“阳云汉,你想干啥?”
阳云汉哈哈一笑:“听闻帝洛巴上师武功卓绝,我想向上师讨教一二。”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大理国皇帝段素廉心中吃惊,脸现诧异之色。
梵苦,梵集,梵灭和梵道四位老僧刚刚领教过阳云汉绝世神功,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阳云汉会出手相帮,听到阳云汉所说,个个脸现惊喜之色。清平官高观音泰脸上依旧是阴晴不定,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唯独帝洛巴气极反笑,脸上褶皱愈发稠密:“好,好,好。没想到老衲退隐江湖有些年头,现在连一个后生小辈也敢向老衲挑战了。”
其实阳云汉出言挑战,一来是他生出侠义之心,不忍心见段素廉和四位老僧枉死,二来他知晓极为难得碰到“东掌西气南器北剑”四位绝世高手,有心和“时轮金刚”帝洛巴切磋印证一番。
要知道武学一道想要追求极致,需要和功力相当之人切磋较量,方有可能不断突破。
大理国皇帝段素廉虽然听高观音泰说起阳云汉是大宋武林魁首,但见到阳云汉年纪不过三十出头,武功再强,也难及当世绝顶高手“时轮金刚”帝洛巴。
段素廉心有慈悲,怕阳云汉不知天高地厚,白白送死,忙插口说道:“多谢阳壮士好意,此事与阳壮士无关,你还是早早离去吧。”
段素廉此言一出,阳云汉对他倒是生出好感,人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无妨,我只是想向帝洛巴上师讨教一二。”
一旁梵集抢着说道:“阳施主举重若轻,轻松破解无为寺四谛剑阵,当得起向帝洛巴讨教。”
听到梵集所说,段素廉依旧将信将疑,不由自主看向梵苦。
梵苦转头冲段素廉点了点头,接道:“阳施主的确神功盖世,当得起大宋武林魁首之位,恐怕和‘东掌西气南器北剑’四位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听到梵苦所说,段素廉心中暗自惊喜,冷不防内伤发作,不禁又重咳出声。
帝洛巴冷哼一声,原来他先前虽然运起时轮密续心法以神目试探过阳云汉武功,察觉出阳云汉武功不弱,不过他料定以阳云汉年岁,武功再强也是有限。此刻听到梵苦和梵集两位老僧竭力吹捧阳云汉,心中自然是将信将疑。
帝洛巴虽然目空一切,行事却是谨慎,否则如何称雄江湖几十载。只听他冲阳云汉说道:“阳云汉,既然你武功不弱,可有胆量和老衲比试一番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