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底赶在北魏使节抵京时回来了。
“近乎套完了,还是和玄大人商议大计要紧!”
玄洛斜倚矮榻,没有与他碰杯,而是抿着手中的酒漫不经心道。
“颜公子自称精通中原礼数,怎么却不知道,直愣愣盯着未出阁的女子看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完颜承浩愣了愣,不由抚掌大笑。
“不会吧!玄大人,我不过是好奇多看了几眼,你何至于那么小气?”
玄洛瞟了他一眼,凉凉地问。
“好看么?”
完颜承浩不以为然地道。
“好看是好看,只是太弱不禁风了,比花还难以呵护,我是不懂你们中原男人,我们北魏女子都以矫捷健康为美,你们中原男人却喜欢这种哭哭啼啼的病美人,感觉只要一口气就能吹倒……”
玄洛不由失笑,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飘向远处那抹烟云般轻薄的身影,语气竟难得地有些傲。
“她可不是什么一吹就倒的花,你若真惹恼了她,只怕带着一支精兵都未必敌得过。”
完颜承浩珊珊笑着,显然不信,玄洛也懒得再同他解释阮酥的不同寻常,她的好处,他一个人知道便够了,不需要别的男人分享,他于是一笑道。
“对了,今日铺垫得差不多了,颜公子也是时候向陛下提起两国商贸往来之事了,若能在中原和北魏之间建立起商道,这当中的丝绸茶叶买卖,便能在你我掌握之中,颜公子将来的军费可就有了着落。”
完颜承浩点头。
“这不难,你不是说你们老皇帝一直想打通这条商道吗?完颜承烈虽然对我还有些防备,但若和亲之事办得让他满意,他定会将通商之事也全权交由我办,所以玄大人,你认为求娶哪一位公主,才最符合我们的利益呢?”
玄洛直起身子,晃了晃酒杯,他天人一般的容颜映在琥珀色的酒液中,泛起一层迷离光芒。
“完颜承烈最想娶的,自然是封地相对接近北魏的承思王之女王琼琚,可惜我们的皇帝可不是傻子,怎会允许他们强强联合,致使边疆失守腹背受敌?退而求其次,目前三位待嫁的公主,四公主祁金璃母族无势,娶回去便真成了巩固两国友谊的摆设,没什么用;七公主祁金玉母族倒是势力强盛,但老皇帝对她宠爱颇深,自然舍不得她远嫁,更何况她双腿残废,完颜承烈纵然看中政治利益,也不会牺牲齐人之福;所以只剩下二公主祁金珠,无论从母族势力和容貌性格来看,都是最合适不过的……”
玄洛说到这里,好看的双眉微微蹙了一下。
并且祁金珠性子正直,留着她始终是个绊脚石,将来一定会阻碍他的大事,不如让她远走北魏,也算除去一个隐患,当然这句话,他是不会告诉完颜承浩的。
完颜承浩把玩着片羊肉的小金刀,认真地听罢,摸着下巴道。
“你所言极是,但方才我前去敬酒,感觉这祁金珠态度冷淡,只怕会抵触这桩婚事,听说她还深得太后喜爱,让她远嫁北魏,只怕太后也不会轻易同意吧?”
玄洛嗤笑一声。
“在我们中原,不是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女的婚事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贵族的女儿更是必须为家族联姻做出牺牲,就算是公主也无法逃避……”
只有一人例外,想起阮酥屡屡为抗婚做的那些出格事,玄洛不由莞尔,他轻轻咳了声。
“只要北魏主动求娶,老皇帝不会回绝,太后固然宠爱二公主,在大局面前终究也会忍痛割爱,我只是担心……”
完颜承浩手中金刀一顿。
“担心什么?”
玄洛看向对面,与祁金珠聊得十分投机,甚至频频微笑的阮酥,轻叹一口气。
“不知为何,酥儿近日和二公主走得极近,我担心你口中这弱不禁风的姑娘,会为了所谓姐妹情谊,破坏这次和亲……”
“什么?”
完颜承浩手中金刀猛地插@入烤羊肉中,不悦地提高声音。
“她只是个女人而已!这和亲之事虽说也是婚姻之事,但已经涉政,性质完全不同,她一介小小女子还无权置喙!玄大人,你再骄纵女人,也不会让她坏了我们的大事吧?”
玄洛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道。
“她的行动,有时候,却也不是我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