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琼琚伤势有些重。在玄洛的示意下,宝笙帮她除去衣物,仔细检查伤口,她仔细查验了一番,还好那刀剑偏了一分,不然下去,便是直@插心脏。
芸香哭得不能自已,看到宝笙在帮王琼琚看伤,突然止住泪,冲过来用尽力把她推到一边。
“不准你碰我家郡主!”
意识到玄洛就在车外,宝笙眉头一皱,也顾不上计较芸香的动作,尽量心平气和道。
“乡主重伤昏迷不醒,这里就只有我略懂医术,你若想让她有事,尽管拦着!”
“只有你懂医术?”
芸香笑容悲愤,突然,她一捞车帘,对着车外的玄洛便是深深一跪。
“还请九卿大人看在郡主不辞劳苦为您寻找曲谱的份上救救我家郡主。”
宝笙真是恨透了这对不知死活的主仆,她逼着自己耐心把王琼琚包扎好,也跳下马车。
“芸香姑娘真是打得好算盘,大人与乡主毕竟男女有别,你坚持让大人替她疗伤,是不是想趁机赖上我家大人?若非看到乡主真是伤得极重,我还以为这场刺杀是你们自己策划的呢!”
芸香被宝笙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时语塞。
“你,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怎么了?是谁好端端的在京中不呆着,偏生千里迢迢跑来尽给人添麻烦?!这种情让人真难领啊~~~~”
芸香气得双目含泪,她咬了咬牙,可怜兮兮地看向玄洛。
“九卿大人……”
玄洛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宝笙,和声道。
“芸香姑娘,宝笙对刀剑创伤很有经验,让她照顾乡主较为妥当。”
见玄洛完全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芸香急得脸都憋红了,正想再说点什么,却见颉英往这边过来,玄洛对她微一颌首,便朝前面迈去。
“大人……”
“嚷什么?”
宝笙凉凉地站在一边,抱臂冷笑。“怎么,要去追大人,不管你家乡主死活了?你若是要走,我便也走了,这辆马车丢在这里,万一被路过的野兽闻到乡主甜美的血腥味,你说会不会更有趣?”
“你——”
芸香目眦欲裂,虽然知道话中的情景不可能,偏生面对宝笙的毒舌又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回击过去。看她这般无用,宝笙越发得意,连笑两声。
“怎么?不和我吵了?最好再去大人面前告我几状啊,乡主与芸香姐姐这般精贵之人,宝笙我可不想再陪了!”
芸香咬着嘴唇,她虽然有些冲动逞能,不过却不是蠢人。玄洛有押送巨石的差事在身,现在王琼琚受伤明显成了拖累,他不可能为了一个病患便放慢回京的脚步,不出意外的话,后面的路恐怕还是这个讨厌的宝笙和她们一起同行。可是——
芸香回头望了望王琼琚所乘的那辆马车,目光攒动。
野袭的黑衣人已被斩杀大半,剩下的一看情形不对便迅速撤走了,然而玄洛这边也伤亡惨重,看着一地尸骸,他神情冷得可怕。
“可有什么线索?”
颉英想了想,“搜了那些人的身,却没有什么有用的,虽有几人是朝巨石方向移动,但看方才厮杀的情况,显然主力都在我们这边,有些奇怪。”
“哦?”玄洛摸着下巴,“如果是陈家的人,咱们一路行来,给了他们无数个击毁巨石的机会,都不见行动;偏生这个时候王琼琚却受伤了……”
颉英若有所思,“大人是认为……”
玄洛笑容冰冷。
“若是后面那个女人所为,真如宝笙所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是添乱’,不过既然陈家的人老是不来,那只能按照原来的安排了。”
这块巨石本就是他和阮酥的作品,运送到京其实并没有多少必要,嘉靖帝多疑,眼见为实不如耳听为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东西说不清楚反而更显真实。
“还有一天的路便到前方雍州,属下即刻就去安排。”
玄洛点头,“雍州采石场众多,也混杂着各方耳目,你多加小心。”
颉英刚退下,一直不见的皓芳忽然脸色铁青地出现。
“大人,宝弦来了。”
玄洛一瞬目光紧凝,心中突然闪过不祥的预感。
“难道酥儿出了什么事?”他让宝弦寸步不离阮酥,上次在扶风郡她不得已离开时,是因为遇到了雪盗,难道这次……
“她方才被对方毒剑所伤,一时状况不明。而京城那边,阮小姐似乎真的出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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