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王权担心他身体受不了,关心地说,“老爷,事已至此,小辈的事就交由他们自己处理,您保重啊!”
“唉……”沈老爷长长叹气,缓缓睁开一双无神的双目,脸上蕴开疲惫,他直摇头,嘴里喃喃道,“可惜了,可惜了!”
“老爷,医生也说了,只要调理得当,白小姐还是有怀孕的可能。”
“但医生也说,最好的结果是三成机率。老王,三成,三成啊……”
沈老爷举起手掌,冲王权晃了晃三根手指,“仅仅三成,能生么?那不过是医生说些宽慰的话罢了。”
老爷向来怜惜白小姐,她身世本就那么可怜,现在又是无法受孕,对她本人来说,根本就是雪上加霜。生活啊,你究竟要给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多少考验才肯罢休?
王权看着神情疲惫的老爷,也跟着叹息,却又无可奈何。
没有与程然通上电话,这令沈季珞失望之余,内心又涌起一缕狂躁。他不想一个人待在家,坐上Lykan Hypersport,冲出车库。
门口与一辆黑色小车擦身而过。
陆厉景将车停在路边,抽出一根香烟,点上,鹰眸在薄雾中直视小区大门。成熟儒雅的面庞笼罩在呛人的烟雾里。
这些天他试着联系程然,那个时不时出现在脑子里的女孩。可是令他失望了,无论拨打多少次电话,对方均是不接。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令她讨厌?这个念头刚闪过,陆厉景就感觉心脏划出一丝刺痛。他不希望真如他想的那样,程然厌恶了他。
而且,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总会想起这个女人?所以他决定过来,再和她接触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
已经几天了,他在下班后的深夜,徘徊在露湾国际附近。就希望来场不期而遇。只是一次次充满希望的来,又一次次带着失望而去。
看来邂逅这种浪漫的东西,确实是不属于他这种年纪的男人。
也是,自己是商务部长,总统内阁最年青的成员,家里又有娇妻稚子。实在没有资格再想与风月有关的东西。
这么想着,陆厉景将已经抽到一半的第二根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点火,踩油门,缓缓离去。
回家,刚进门,妻子郑露犹如鬼魅冲上来,“你还知道回来?你自己看,现在都几点了?”
指着挂在墙上的大钟,郑露有些歇斯底里。
陆厉景尽量克制烦躁的心情,他往内走,抽动了领带,耐心说,“工作忙,在办公室待得久了一点。”
“忙?”郑露才不相信他嘴里说的,她拽着陆厉景的臂弯,趁其不备,将他拉转身来面对自己,“我打电话去你办公室,根本没人接。后来我问了小王,他说你八点就离开了。”
“是不是到了现在,我去个厕所也要向你汇报?或者,你直接把你小舅子安排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得了!”没见到想见的人,陆厉景心情本就不太好,此刻又被妻子当成犯人一样质问,而且她时时刻刻都想掌握自己,这令陆厉景无法忍受,但他还是努力地压低了声音,也控制着情绪,以免惹得眼前的女人更加生气。
可郑露清清楚楚看见他脸上涌现的不耐烦的神情,顿时,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住,除了疼,还是疼。
“好啊陆厉景,你是不是嫌我老了,没吸引力了,所以才会对我不闻不问,就连我的问题都不回答?说,你刚才是不是找别的女人去了?”说着,郑露上来,双手扣在他手臂,要他说个明白。
陆厉景眉头死皱,稍大力气地一把将她挥开。
“啊……”郑露一声惨叫,人已经撞到一旁的鞋柜上。
陆厉景厌恶地看着披头散发,整天疑神疑鬼的郑露,情绪堆积到一定的高度,他也就不再掩饰,索性将心中的反感悉数说出来,“我是一个男人,我不指望我的妻子各方面与我契合,至少不要令我生厌!但你看看你自己,除了购物就是和其它人攀比,这么些年,你有为我这个丈夫洗过一次衣服?有为我做出一次饭?我病了,是你在床畔照顾还是护工?你除了找我要钱,除了向你那群毫无大脑的太太团炫耀你是如何掌控着我的行踪和经济大权,你还有什么本事?佳佳今年十岁,你有接送过他一次上学或放学?做为一个母亲,做为一个妻子,你究竟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
从前,即便丈夫对自己再冷淡,也会有求必应,但现在,他竟然毫不隐瞒对自己的厌恶和不满!
郑露无法接受,她站直身子,没有丝毫认为自己做法不对,“陆厉景你给我听好,在这个家,我是女主人,不是佣人!你那些事,轮不到本小姐做!”
简直是话不投机!陆厉景懒得和她争论,他只将领带抽下来重重甩在地上,高大的身子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