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取商业机密罪,这可是大罪。怎么也要坐个六七年的牢吧?
他可不算是冤枉她。法律有规定。以盗窃,利诱,胁迫或者是其它不正当手段获取权利人的商业秘密的。损失程度在二百五十万元以上的可以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夏谨瑜的策划能带来的利益,总不止二百五十万吧?他既然能把周欣蕊送进去,自然可以把他往重里面判。
就算不是七年的最高刑期。判她个四五年,也足够了。
夏谨瑜没有研究过这方面的法律,但也知道这可能是要坐牢。先不说周欣蕊主持 人的身份,就算是普通 人,也不能接受 自己坐牢吧?
周欣蕊一定没想到这一点。而纪军山会出现在这里,估计也是不想让周欣蕊去坐牢,想跟纪湛北私了。
“湛北,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 怎么办?”纪湛北冷哼一声:“横竖我明天 就回部队了,周欣蕊犯了罪,就要承担后果。我能怎么办呢?我总不能为了她而罔顾法律吧?”
他的声音嘲讽 之中透着几分阴狠。这样的阴狠,却不会让夏谨瑜觉得害怕。她只是心疼。真的心疼 。
“恩。”这样一来,纪军山确实是拿纪湛北没办法 了。不过一想到纪湛北明天就要回部队,夏谨瑜又不舍得了。
“你记住了。”纪湛北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不管谁来找你。周欣蕊的事情,你都不要管。”
他的声音听着很平静,却依然可以听出他内心 深处的压抑。若是纪军山以为他这是在报私仇,那就随便他这样想吧。他确实 是,不爽周欣蕊很久了。
不,不光是不爽。而是讨厌。
不止是周欣蕊,还有周青蓝,还有——
“好。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夏谨瑜还是很拎得清的。周欣蕊确实是偷了她的策划。这不是假的。
虽然她内心 其实有些同情她。也认为两个之间的矛盾还不到要报警,闹得这么严重的地步。可是今天 纪军山的态度,也让夏谨瑜恼了。怎么会有这么偏心的父亲?
他们都不说话,夏谨瑜知道,其实纪湛北心情很不好。非常 不好。
这种时候 ,任何 安慰都 是苍白无力的。因为,被 自己父母所嫌弃的痛,没有经历 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就算纪湛北没有说,可是她都明白。他其实很受伤,很受伤。
“你知道吗?湛北,我看到你爸爸的时候 ,我突然就觉得很庆幸 。”
“庆幸?”
“庆幸我虽然也有一个渣爸。但是那个渣爸已经远离我们的生活了啊。”
夏谨瑜的父母 离婚 的时候 ,她还很小,所以印象不深了:“当年我爸也是一样的。他在外面 有了别的女人,非要跟我妈离婚。我妈不肯,求他看在我的面子上,维持好这个家。可是我爸非要离婚。根本不顾我。我当时也求过他的。”
纪湛北因为她的话搂紧了她,夏谨瑜拍了拍他的背,好早以前的事情了。现在都 只剩下 一个影子了。想起来太模糊了。
“我真的求过他,我问他。我说是不是只要我乖一点,再乖一点。他就不会要跟我妈离婚?你知道吗?那天他好像急着去见那个女人。他根本没听我说话,他踢了我一脚——”
夏谨瑜说到这里的时候 ,停了一下。有些事情,你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其实没有,只是埋得太深,太深,不让自己想起来。
因为想起来的时候 ,会疼,会难受。
“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她真的不必用这样的方式 来安慰他。
“我没事。我真的早忘记了。”夏谨瑜扯了扯嘴角,脸上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我爸那一脚,把我踢得撞在了墙上。我这里,你看,就是这里——”
她低下头,掀开自己额头的一小缕头发:“这里撞了一下。流了好多血。”
纪湛北跟夏谨瑜欢好过很多次。不过还是第一次发现,在她头发隐藏之下,前额那里,有那一个疤。
手抚在上面,他有些心疼,有些心酸。那时候的夏谨瑜一定很难过 吧?
他看着那一块已经 淡化成粉红色,如果不掀开头发就看不到的疤,低下头,在上面轻轻的亲了一下。
抱着她腰的手越发的收紧。这个小女人,真的是让他心疼。
“你别这样。伤早好了。也早就不痛了。”夏谨瑜有些痒,她缩了缩脖子,声音有些微的涩意:“那天他踢完我就走了。后来我妈回家,看到我一脸的血倒在地上。我妈吓坏了。她抱着我去医院。”
也是因为她受伤了。所以终于让夏美枝下定了决心。不再去求那个男人回头,而是同意了签字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