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人如其名。”
一句话,胭脂的脸几乎红成了大苹果,惹得罗若枫捂嘴笑得开怀。
夏凝裳垂了垂眸子,思量着,哥哥是否对胭脂有意?不然,这丫头的姻缘怕是难寻了。
一切收拾完毕,回到灵堂之上,元芷云又在一阵嚎叫,也不知装样子给谁看。
夏凝月与夏博霜两姐弟亦如昨日一般,跪坐在火盆前,安安静静的扔着烧纸。
柴氏与林氏各自带着自家的儿子跪坐在两侧,见罗若枫带着久病不愈的元铮敏出来,俱都惊骇莫名。
元铮敏对他们视若无睹,缓缓踱步到许念琴的新棺前,他略有些嫌恶的扫了一眼哀嚎不止的元芷云,这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上了三炷香。
“祖母,孙儿不孝,来看您了。”元铮敏喃喃,声音清润却铿锵有力,听在众人耳里又是一番不可思议。
罗若枫半是激动,半是心头酸涩难过,眼泪早已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林氏瞧了一眼跪在许念琴新棺前身板挺得笔直的元铮敏,抿了抿唇,刻薄又尖酸的说道,“哟,我当是谁来哭丧了,原来是我们元府的病秧子呀。怎么地,这是回光返照了?”
这话,说得可真是诛心,连带着哭嚎着的元芷云也停了声音,瞩目朝林氏看去。
林氏,一个元府的小妾,哪来的那么大胆子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如今,元府虽没了老夫人,却还有一个丈夫健在的罗若枫,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小妾放肆才对。
果不其然,罗若枫听见林氏的话,立时满脸怒容,厉声喝道:“林氏,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以为有一个元铮临便真得能保你在元府无忧,若是惹恼了我,我便直接将你发卖了。”
林氏却是对罗若枫的话嗤之以鼻,她冷笑了一声,“罗若枫,我敬你是主母你便是主母。我当你是个贱婢,你便只能是个贱婢。”
这话一出,元铮敏立时蹙了眉头。“林氏姨娘,你再说一次试试?”
元铮临不动声色站在了林氏的面前,对元铮敏说道,“大哥,姨娘昨日没休息好,今日犯糊涂了。”
夏凝裳站在原地,眉头紧皱。今日是祖母出丧的日子,这林氏突然气焰嚣张了起来,她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举目扫了一圈灵堂上的众人,夏凝裳突然黑眸一缩,冷声问道,“舅母,舅舅呢?”
昨日,她入了灵堂之时便瞧见了元文山。虽说元文山已经痴傻疯癫,可昨日也好好地跪在了灵堂前。按理来说,今日是祖母出丧的日子,还需得舅舅捧着祖母的牌位前往墓地,更当出现才对。
夏凝裳的一句话,立时引了罗若枫的注意。她亦是转眸扫了一遍灵堂,却是脸色瞬间大变,冲着一阵丫鬟婆子小厮厉声喝道:“老爷呢?老爷呢?”
丫鬟婆子小厮们面面相觑,他们在这灵堂里伺候着,却着实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个疯癫了数年的老爷身上。
元铮敏向前走了几步,紧紧捏了捏母亲剧烈颤抖的双手,宽声安慰道:“母亲别急,父亲许是贪玩,躲在了别处。”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疯癫中的元文山与二三岁的孩童无异,贪玩闯祸惹事一样都不会少。
罗若枫定了定心神,也顾不得去教训那个出言不逊的林氏了,慌忙指了丫鬟婆子小厮们,让他们去元府的各个角落寻元文山的下落。
丫鬟婆子小厮们刚齐声应是,突然一道醇厚嗓音响起,“不必了,我就在这儿。”
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转向了那道声音的来源。
灵堂门口,站着一个身材凛凛,相貌堂堂之人,他双手负在身后,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一双眸子却透着一层精光。
“舅舅!”夏凝裳率先反应过来,喃喃出声唤道。
眼前这个身材秀逸,带着几分沧桑的男子,竟是他的舅舅,元文山!
罗若枫是除夏凝裳之后第二个回神的,她不可置信的掩嘴惊呼了一声。元文山这些年来疯癫的样子与此时此刻身躯凛凛站得笔直的神态截然不同,她心中涌起了那么一小点的希冀!那个与自己执手到老的男人,回来了吗?
“文山!是……你吗?”罗若枫颤抖着双唇,激动得问道。
元文山瞥眸扫了一眼说话的罗若枫,面上神色阴沉沉得像是不满了阴霭。
“来人!将罗若枫这个恶妇绑了!”突然,元文山冲着一众丫鬟婆子小厮们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