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我就快要死了……”
“傻姑娘,说什么傻话呢,不就是撞到了腰了吗,多躺几天就好了,婆婆每天都来给你揉揉,过不了几天又是活蹦乱跳的。”田婆婆偷偷地抹泪,哎。这高兴的日子好像就在几天前,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谢末景只头一日来了一次,后来就没有再来过了。
“少爷这几天出差了。”田婆婆小声地说道。
叶望舒苍白地笑着摇头。
田婆婆喂着叶望舒喝了汤,才收拾了东西下楼,“我一会儿就去拿点儿水果上来,再陪着三小姐说说话。”
这几天,田婆婆说的都是自己的那个老家,那个农村的老家的事儿,东家长西家短,不甚繁琐,但是叶望舒喜欢听,缠着田婆婆给她说。
叩叩叩——
叶望舒睁着眼看着吊顶,她知道不用她开口,想进来的人还是会进来。
果然。
秦月端着一盘子已经切好的苹果。
“三妹妹。”秦月俨然已经开始按照长幼称呼叶望舒。
叶望舒转头,望向秦月,没有敌意,也没有探究。只是最简单最原始的一眼打量。
秦月将水果盘放在床前的一个小桌子上,“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叶望舒一开口就是不中听的话。这几天,她有时候也忍不住想着,她这样的性格,还真是不讨人喜欢呢。
“我怀孕了。”秦月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继续谈话下去,冷了几分钟,还是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叶望舒终于正视秦月,看着秦月有些饱满的脸颊,再到秦月的肚子,“恭喜你,怎么肚子一点儿都不大?”
“医生说还没有显怀,现在才两个月不到。”秦月说起肚子里孩子的时候,脸色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是景的孩子。”
说完,一直盯着叶望舒。
“自然是景哥哥的孩子,如果是别人的,谢家人自然不可能让你再留在这儿的。”叶望舒的话里微微地有些嘲讽。不过不是冲着秦月,而是谢家。
秦月沉默,这些话她不能说,也不能听。
叶望舒突然咧嘴笑了,笑得流泪,流过眼角,滑进了被子里。“恭喜你,心愿完成了。”
秦月一直盯着叶望舒,自然没有错过叶望舒的眼泪,只是,这一刻,心里有些不知滋味,没有一个获胜者的傲然的姿态,隐隐地还有些同情。到底是造化弄人。
“谢谢。”秦月低低地道了一声谢。
秦月不喜欢叶望舒,但并不讨厌。她做事从不用手段,对任何事的喜欢或是讨厌,都明晃晃的表现在脸上,一言不合就开骂,骂不过就上手,像是韩芯那种她在意的人又可以两肋插刀,不惜说破自己的秘密,不惜激怒心爱的男人。
“你多休息,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会尽力。”而自己呢,还不是为了秦家,为了生存,虚与委蛇的生活在上层社交圈,连自己都觉得恶心呢。
又是躺了三日,谢末景依旧没有出现在叶望舒的床前。这三日,叶望舒想了很多,秦月的怀孕很蹊跷,不说谢末景会不会给她机会,就算有机会,时间也对不上。
可是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叶望舒私心的相信谢末景,却不能让自己毫不怀疑秦月的话。
身上很痛,头也很疼。想不清就不想了,叶望舒决定安安静静做个小心眼的女人就好了。至于事实如何,谢末景回国后自然会查清楚的。
她,只要等着结果就好了。
“三小姐,有一个自称是章先生的人来看你了。”
叶望舒已经在床上躺了十日,差不多好利索了,“田婆婆,那是我师兄,你将人带上来吧。”
“好好,我这就去请人上来。”
今天,苏庆妍因为段夫人邀约,一起去段家打麻将去了。
秦月刚下楼就看到在客厅里等着的章清慕,干干净净的男人,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秦月冲着章清慕点点头。
“章先生,您楼上请。三小姐卧床,下不了楼。”田婆婆很高兴有人能来看望叶望舒,陪她说说话。
秦月在田婆婆将章清慕领上楼,再下楼端茶送水送点心的时候,提醒道:“婆婆还是早点将人领下来,伯母她们看到怕是不好。”秦月点到为止。
田婆婆点头。
章清慕一进叶望舒的闺房,细细地打量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淑女的一面儿。”
“师兄,你不用故意哄我开心,这房间充其量只能算是谢家的客房。你去看看谢家的客房,就知道,我这间只能算是客房中的贵宾房。”叶望舒半点儿不领情,这么久都不来看望她,她一点儿都不打算让章清慕轻易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