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汉子拿着蜡烛走了回来。
点了两根蜡烛的柴房变得亮了起来,烛光剧烈的跳动,晃得人眼睛有些生疼。
本来在倒在地上的女孩被这光亮一晃,悠悠转醒。
她一醒来就问:“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肥胖女人现在视谢晚晴如摇钱树一般,别人再也入不了她的法眼,虽然看到那女孩醒了,却理都不理。
“你好好写,别耍花样,否则小心你性命不保!”肥胖女人凶狠的说完之后转身走。
谢晚晴望着跳动的烛火,心里在暗暗理着思路,刚刚开门的时候从月色分辨,此时最多不过是戌时,而从林梦瑶家离开的时候便已经是酉时了,这样算下来不过相差一个时辰。
“你从哪儿来?”谢晚晴冲小姑娘问道。
那小姑娘很是害怕,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警惕的望着谢晚晴。
“别怕,我跟你一样是被他们抓来的,现在他们让我写信要赎金。”谢晚晴耐心的解释。
“你……你也是被人打昏带到这来的吗?”小姑娘瞪着恐惧的大眼睛望着谢晚晴。
“哦?你是在哪里被人打昏的?”这样就又收集到一个细节,被打昏的话想来距离这样应该不算远,看她柔柔弱弱的便知下手不重了。
那小姑娘想了想说道:“我本来想去临安街上买菜,却不料路上遇到歹人把我打昏带到了这里。”
“你出门的时候天可黑了?”谢晚晴蹙眉,心里有个疑问:为何这么晚还出门买菜?
“快……黑……黑了……”女孩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便是了,如今的天色是酉时三刻开始慢慢黑下来,到了戌时三刻便全黑了,假设女孩出门时是戌时一刻,而遇害的时候很可能是戌时二刻,这么算来小姑娘遇害的地点离这里不过是半个时辰的样子。
“临安街?”那岂不是距离谢府很近。
这样破旧的土房子,唯有临安最西边的贫民区才有,想到这里谢晚晴香唇微微上扬,提起笔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谢晚晴把写好的信又细细的读了一遍,这才折叠好塞入了信笺。
“我写好了,有人没有人?”谢晚晴朝外喊了一声。
那胖女子扭着硕大的臀部走了进来,说道:“哪儿呢?我看看。”
谢晚晴把信笺递了过去。
那女人一把把信从信封里扯了出来,展开后认真的看着。
“子安小姐:我是汝妹晚晴,在车中不慎跌落乃意外所致,问您安好,得罪勿怪。临时起意约您出门一叙,若是安然无恙方才能让妹晚晴放心,此人西吾管家,可跟他同往。妹:晚晴敬上。”肥胖女人看罢信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算你识相,信写的不错,文绉绉的。你要是真以为老娘不识字写什麽求救的话,老娘此刻便送你回西天老家!哼哼!”那胖女人一脸的得意模样。
谢晚晴露出诧异的表情问道:“原来你识字呀。”
“当然,把你的首饰给我。”肥胖女人伸手道。
谢晚晴早就准备好了,直接把做过手脚的珍珠和流苏递了过去。
这女人性格很是粗犷,并没有仔细查验便放入了袖中。
却说灵枢醒来发现自己昏倒在了路上,顿时便知道是着了人的道。
只是没有想到在自家的马车上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急三火四的寻找谢晚晴,却不见踪影。
灵枢发现了地上的车辙印,便一路跟踪到了秀水路,可这里车来车往早已经把车辙印盖住了。
灵枢没法连忙跑回谢府一五一十告诉了素问,素问当机立断拉着灵枢直接去了竹园。
谢子安一听说谢晚晴在回府的时候竟然被人给劫了,当即便要急着前去营救。
素问说道:“营救自然是肯定的,可如今咱们去哪里呢?秀水路四通八达,又如何能断定小姐的方向呢?”
“那怎么办,总不能坐在家里等。”谢子安有些急了,毕竟失踪的可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相依为命的人。
素问也不知此事有何好办法,正当大家焦头烂额毫无头绪的时候。
家丁送进竹园一封信,那家丁把信交到十六手中的时候摇头道:“谁这么恶作剧,竟然叫我家大少爷做子安小姐?还送半条项链和坏了的流苏来当礼物?”
十六一听忙问:“谁送的信?人呢?”
“一个小孩子,早就走了。”家丁说完便退了下去。
十六连忙把信送进来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