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路的宫女,三月只要过来,一路上便没有人会阻拦她,也是白露喊三月去那个院子里找她的。”
“那三月最后如何?”夏雨问道。
“还能如何呢?”破山冷冷地说道:“浣衣局那种地方,不管寒冬腊月还是酷夏三伏,都必须整日整夜的洗衣服。三月到了那里,又被白露说破是得罪了贵人,那里的人还不往死里欺负她。我们几个偷偷去看过她,给她送了些银两,可她整个人的精神气儿全都散了。言语中似乎还有那品行不端的太监,想要强迫她结为菜户!后来她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瘦的可怜,每日只要稍微动一点儿便咳嗽的不行!若是没有我们几个经常去看看她,偷偷送她些银两打点,她恐怕早就没了。”
“只盼着她能熬到出宫的日子,等回到了她自己的家。若是爹娘怜惜,让她好好调养个几年,说不定还能多活些日子。”破山说着,似乎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只对白露恨得是咬牙切齿。“这般下作的手段,如何能不让人鄙夷?”
“可白露为何对她下手?”夏雨不解地问道:“若是因为三月容貌出众,这太素宫内长得好看的宫女多的去了,白露为何单单针对三月,两人是有什么恩怨不成?”
家花却是叹了口气,说道:“哪里有什么私人恩怨,只不过因为三月梳得一手好头发。什么样式,只要她瞧上一眼,便能知道如何梳出来。她手巧,宫里与她交好的人无事便央着她帮忙梳头发,三月也是心好,平日里没事便帮着人弄出些新奇好看的头发。没想到,却被白露看了去。她就是因为在梳妆上面厉害才被娘娘看中升为大宫女的,三月自然成了她的眼中钉。要知道,其他大宫女是巴不得把白露弄下去的,若是宫中有了其他擅长梳妆的宫女,她们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把三月升起来的。”
“所以,白露才先下手为强的?”知道了前因后果,夏雨终于知道了豆腐斋的人为何如此厌恶白露了。
一直在旁边听着没说话的草木深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夏雨,虽然不干我什么事,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跟白露走的太近的好。我家乡有句老话,若是人被几个人说闲话,那说不定是那几个人嫉妒她。若是那个人被所有人厌恶,那肯定是她自己有问题了。你这样子过去到了白露哪里,别的不说,那个小雀儿定是会为难你的。”
“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夏雨叹了口气,“听你们这么说,我心里觉得有些毛毛的。真过去了,若是有天白露姐姐厌恶我了,恐怕我也会像三月那般,被人陷害,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我不过去,又能去哪儿呢?”
家花看着这情况,觉得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看来因为自己这几人的话,让夏雨心里的确是对白露产生了几分反感。
家花慢慢开口说道:“我在太素时间比你长一些,也认识几个人,你若是有意,我去问问有没有大宫女姐姐那儿缺人的。若是有的话,等咱们节目的事儿弄完后,我便帮你推荐一二。这当然是在咱们节目出彩的前提下,节目出彩了,大宫女姐姐们也愿意多给咱们一个机会。毕竟在娘娘跟前露过脸,在大宫女姐姐那儿也有几分薄面。”
“这样也可以?”夏雨面露喜色,“谢谢家花姐,不知是哪位大宫女姐姐缺人,我也好准备一二。”
家花却是笑道:“现在还不能说太早,我也要想去问问。若是说了人家名字,结果那里又不缺人,去不是让你空欢喜一场。不如等到我把事情办妥了,再告诉你也不迟。”
家花倒也是有几分警惕,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儿直接把她身后的人是谁说出来。
不过夏雨却是笑眯眯地看着家花的头顶,那里冒出的人,却是一位身穿宫女服的美人。
那美人气质淡然,耳朵上是一小颗珍珠耳环。头上不带金银而是是插着几朵素色的宫花。那宫花是由珍珠串成的,中间点缀着一颗小小的金珠子,看起来既精致又淡雅。
夏雨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大宫女的。
不过在家花的回忆中,这位大宫女似乎是在制作点心的模样。她的手里端着一盘小小的糕点,那糕点用镶金的盘子装着,一看便知是要送给贵人们吃的。
原来是她!
看到这一幕,夏雨便对这位大宫女的身份有了了解。
在太素宫的几位大宫女中,只有一位是负责太素宫的膳食的。特别是娘娘平日的吃喝,都是由她负责的。
因为做此差事的人,平日里不宜浓妆艳抹,连手指上也不能同其他爱美之人那样染上蔻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位大宫女才一副素淡的打扮。
夏雨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
太素宫大宫女-含雪。
她便是家花背后的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