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入的了他的眼,两口锏一转,腰跨一弯,施了个翻口朝天式,上半身直接转了一圈,两锏的交错处正好卡住了对方的枪身,往上一荡,对方顿时空门大开。
然后他肩催肘,肘催腕,打脆劲,‘啪’的一声炸响,左手锏已砸在了对方的大腿处,骨折声顿时响起,而右手锏顺势一倒,连人带马就要一齐戳翻,结果还未来的及欣喜,对方忽然消失在了马鞍上,心中一愣,忽然警戒感大生,可是这时已来不及了。
一口长枪从马腹部戳出,恰如流星赶月,正好顶在了对方的胸口;这一招,唤作镫里藏身,马腹藏枪!
两个人几乎同时栽倒在地,双锏将是死不瞑目,而飞骑孙也只剩下一口气了,干笑了声:“你们这些江湖上耍把式的,就是太小家子气!”
他当然知道单论招式的精细,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也就故意卖出了这个破绽,一条腿换一条命,很是划算。
武行的人总不懂,战场之上,一条腿算什么,一条命都不算个什么!
白巾贼十六渠帅之一,双锏将,亡!
迷迷糊糊间,飞骑孙只能看到自己的老伙计们被白巾贼们乱刀斩成了肉酱,转过了头,在百丈开外,终于看到了那白巾贼的贼首——红巾老祖,此刻对方正高坐在佛坛上,面色似笑非笑,似乎是很满意现在的场面,而在他的对面,似乎还扎着一只稻草人。
飞骑孙的眼神忽然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而敢于反击的另一道人马,却是谁也没想到的,永宁伯家的四公子——朱润!他的手下,除了家养的侍从骑兵外,更多的是马身边的獒犬和狻虎,这些有马高的凶兽在战场上更是威风,之前不知咬死了多少个白巾贼。
但是现在它们碰上的全是铁疙瘩,就算是有狻虎这样能斗狐精的猛犬,在勉强咬断了两个虎浮屠喉咙后,依旧被五六口刀斧斩成了碎尸;战场之上血气横流,就连积年的老妖老鬼都不敢多待,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对于林孙二老将,老王吸了口气,道了句“马革裹尸,”而对于永宁伯四公子朱润的表现,只是摇了摇头,“勇而无谋。”
一直到这群白巾贼的虎浮屠杀了城脚下时,老王才开始颁布了头一道命令,“弓箭、檑木、滚石、沸油,无分敌我,洒下去!”
“大人,可是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旁边的将领忍不住道。
“被贼人所杀是死,被我们所杀也是死,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连着敌人一起死,莫说十换一,百换一也值得!”
“可是这对于大人您的清名——”这可是比杀俘还严重,这是残害同袍,要是个武将,当场处死都有可能。
“清名!”老王忽然冷笑几声:“本官以前叫什么,这么快就有人忘了?”
那名将领咽了口吐沫,他想起来了,二十年前,杀人如麻,严刑峻法,不留俘虏,兵部王尚书——王剃头!!
随着滚油和沸粪的泼下,大多数城下的兵丁都被浇的惨叫连连,浑身红肿,水泡黄浆出了满身,有的破口大骂,有的割喉自杀,还有的已得了失心疯;对面的白巾贼贼首也没料到城墙上的指挥官如此决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虎浮屠已被砸死浇伤五六十个。
对方连忙鸣金收兵,可是老王手下的骑兵死了近两千人,哪能这般容易就让对方回营,他隐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同样敲响了反击号角!
护城河后的两座矩子塔在之前的战斗中一直没显出什么存在感来,但却是老王的保留手段,杀手锏之一,随着传令兵的号角声,那塔面上忽然冒出无数枪管也似的孔,然后弩箭铺天盖地的射了下来!!
传说中,诸葛武侯出山时曾经发明一种诸葛连弩,一次可发十根弩箭,且可自动换箭,而这种武器图纸经过墨家的改良,早已有了极大的进步,整座矩子塔,其实就是一座大型的箭楼,超级诸葛连弩!!
对面的正教使当即色变,马上站起,失声道:“收兵!快些收兵!!”
“不管你们从哪里挑选出的这么多悍勇之士,但是你们毕竟不是真的虎浮屠!”老王喃喃道,真正的虎浮屠,那可是和虎豹骑、玄甲铁骑一样,在军团作战中起到定锤一击的作用的重甲骑兵,也就是说,短距离的高速冲击是基本上无敌的。
但是江南太平无事多年,就算白巾贼的符水能让人力大无穷、刀枪难入,到底也不能把一个普通人变成马术高手;所以说,对方的虎浮屠,最多也只是重甲步兵,加强版的重甲步兵。
而只要是步兵,攻击力再强,防御力再高,陷入埋伏也只是等死的货,谁让你只有两条腿呢。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老王捕捉到了,先前的动作只是为了麻痹对方,最后出招,瞬间扳回了一局!对方直到丢掉了近五百具尸体才退了兵。
虽然说敌我双方的损失是一比四,每死一个虎浮屠,得用四个江南骑兵来换,但是在战场上,一个兑十个才是正常的比例;更别提对方兵种起到的作用,是这些三流骑兵完全不能比的,甚至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区域战局的结果。
官兵占便宜却大损,白巾军小亏但底气尤在,局面上依旧混沌……(未完待续。)